她来到这里不久,所知道的东西和不知道的东西,都和常人不同。
先不论其他人,就算是言忆辰和玉冉,或是最疼她的墨衡,她也不敢百分百保证自己说什么他们就会无条件的相信。
第一个说信她不需要理由的,是白落寒。
她想知道白落寒为什么和原作不一样,为什么会对她如此与众不同,又为什么要三番五次帮她。
白落寒见她走神,夺过了她手里的笛子,轻轻敲了下她的头发:“怎么了,还不走?”
言若凝静了半响,才轻声说了句多谢,跟上了白落寒。
“去哪儿啊?”
“当然是去找你说的古籍啊。”
言若凝立马顿住了脚步,垂眸,有些心虚:“可是我,不知道那本古籍在哪里。”
白落寒又拿笛子敲了敲她,低声一笑:“本公子知道。”
?
先前不是才说没听过的吗?
白落寒轻轻地把她往怀中一揽,低头凑到她耳边,声音轻缓温和:“菀菀,如今我俩可是绑在一条船上的两个小蚂蚱,还不好好合作,赶紧把三皇子的同谋给尽快揪出来。”
言若凝无暇顾及其他,微微扬了扬头,顺着这句话问他:“你知道是他,还知道他有同谋?”
“难道你心里不是这般想的?你觉得他只是碰巧冤枉了你兄长?”白落寒语气冷了些。
言若凝犹豫着道:“是,应该是他,只是没有办法证明。而且他生母是天后,又一直得陛下宠爱,恐怕这件事坐实了,陛下也不见得会重罚。”
“我既然来了天宫,也开了口,就一定不会让他轻易混过去。”
白落寒不喜欢三皇子,这一点言若凝知道。只是她不知道究竟是“不喜欢”到了什么地步。
此刻她大概是知道了。白落寒对三皇子的厌恶,是同自己差不多的,也许更甚。
所以他愿意相帮自己。因为敌人的敌人、一定是好朋友。
思来想去,自己竟和这妖精算得上是一路的,言若凝颇为高兴。
她轻轻从白落寒怀里挣脱开来,冲他眯眼一笑,问道:“此事陛下以命风神调查,其实说起来与你并无关系,你何必要掺和一脚?”
白落寒稍稍皱了皱眉,语气略有不快:“本公子已替你出面,难道不把事情掐在自己手里,放任风神去查?”
他盯着言若凝,眼底冷意深了几分:“你信不信,即使你寻来了古籍,寻来了此事非你兄长所为的证据,风神也有其他的法子让他死掉。他们现在是想要杀死言忆辰。”
风神此人.......
这在原作就是个打酱油的,且没活多久,便被妖族给杀死了,故而言若凝对他没什么印象,也不了解。倒是后来的那位新风神,她印象颇深。
可他为何会愿意帮着三皇子要言忆辰的命?
或是因为她?
可是何怨何仇要将人置于死地,她自问从未招惹过这位风神大人。
言若凝跟上了白落寒的脚步,想不出个所以然,实在不解:“风神与我无冤无仇,为何要如此帮着三皇子?他竟也不怕开罪我舅舅和外公吗?”
“他和你没冤没仇。和我却有。”
?
言若凝被他说得愈发糊涂:“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白落寒拖长了尾音,笑了。他侧头看向言若凝,将脚步放缓了些,“前两日本公子向言贺说要娶你,当时风神也在场。”
言若凝:“......”
她苦笑自己这被人记住的缘由,不禁想为自己叫屈:“我只听过爱屋及乌,却不知道还有恨乌及乌。”
她左不过当初为了摆脱三皇子,扯了那么一次谎。而这白落寒却是喜欢逢人就胡言了。
这些个神仙,还真是.......无一点神仙应有的气度和胸襟。
“别人不会。风神会。”白落寒接她的话。
言若凝怎么都觉得,他这句很是话里有话。
恨乌及乌.......
言若凝顿悟,“那他恨你,也是因为你身边的人?”
白落寒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话锋一转,问她:“昨晚睡得那么早,生怕我缠着你是不是?”
“.......”言若凝抢回了一直助他“胡作非为”的笛子,“说正事呢别贫嘴。”
白落寒彻底停下了脚步,开始问和“正事”相关的:“菀菀,你信不信,三天之内,我能将你所说的古籍找到,能把三皇子以及他相帮的那个蠢货给一起揪出来?”
三皇子相帮的蠢货......他此话的意思,是清楚了三皇子在帮谁吗?言若凝忍着没让自己笑出来,点头应道:“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