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泱儿每次出宫办事,皆照例先使一宫女作挡箭牌,以引开夏姬的人,然重复多了,难免引起夏姬的警觉,因何每次跟踪那宫女到了宫外便突然不知去向?以至夏姬跟踪了数次一次也不得成功,苏秦的下落依然不知所云。葛藟猛然想到了这会否是王后的障眼之术,以引开她们的视线,只得亲自守在衡台附近加以佐证。
又一日泱儿遣侍女出殿,待小芄跟踪而去,泱儿果然在葛藟的预料和企盼中现身了,于是亲自紧随而去。
葛藟一直悄悄跟至“西乐宫”后门,亲眼见她跟着前来接应的侍女进了“西乐宫”后才得意的离开。
“什么,那个苏秦居然躲在‘西乐宫’?”夏姬惊讶不己。
“奴婢虽未亲眼所见苏秦本人,然王后屡次指使泱儿偷偷入‘西乐宫’,不是为了苏秦又是为了哪个?奴婢也似曾听说苏秦跟‘西乐宫’的女主人韩姑略有瓜葛,此番苏秦落难,被韩姑暗中收留极有可能。”
“嗯,如此说来苏秦定然在‘西乐宫’无疑。”夏姬忖毕肯定道。
葛藟想了想道:“这个韩姑也太胆大妄为了,居然敢私藏朝廷要犯,少妃是不是尽快告之王上知晓,当晚便可将苏秦捉拿归案,免得夜长梦多。”
夏姬是有此意,然转而想想又觉不妥,她处心积虑最终是为了对付王后,至于那个洛阳士子的生死她倒并不怎么在乎。若此刻告之齐王,顶多只是抓到苏秦,却是拿不出王后与其暗中串通的有力证据,虽然葛藟可以作证,然泱儿定然会不惜一切替王后隐瞒,要真是对讼起来,怕不是十分得利。她好不容易得到这么个对付王后的机会,若白白丢失,岂不可惜?
于是道:“不可。”
“为何不可?”葛藟不解。
“你傻呀,你别忘了本宫的最终目的。”夏姬冷冷道。
葛藟一怔,猛然警悟,忙道:“奴婢失策,请少妃恕罪。”
“既然王后屡次派泱儿密会苏秦,定然想助他逃出临淄,王后要助苏秦越城,必得依仗王后铜符,本宫只需抓住泱儿即可,必得到王后铜符,到时王后有一千张嘴也难以自辩。”夏姬自顾道。
“少妃英明,下次泱儿去‘西乐宫’时派人将她抓起来,搜出王后带给苏秦的密件以及王后令牌,那时人证物证俱在,齐王若想赦了王后恐怕也由不得他作主了。”葛藟道。
“你总算开了窍了。”夏姬娇冷地笑着。
然夏姬还是得意的过早了,自泱儿的车马一出宫,重生便一直紧随其身后,紧盯着后面随时可能降临的险情,以便能在第一时间化解。
果然,皋门小将佐偌带着两个士卒超近道堵截了泱儿的车马,千钧一发之际,重生从屋顶一跃而下,不费吹灰之力,已将两个毫无防备的士卒击昏过去,佐偌回过神来,到底与重生来回斗了几招,很快败下阵来,欲逃,被重生及时控制。
重生叫泱儿先去“西乐宫”,稍后从身上找出几根绳子来,将佐偌反手捆了个严严实实,正左右回顾,两个兄弟珊珊来迟,原来重生为防人手不够,故多带了两个弟兄。
“你们总算来了,快将这两人用绳子绑起。”重生指着躺在地上的两个士卒道:“这里就交由你们暂管,记住,两个时辰之内绝不能让他们逃脱。”重生交待完便匆匆离去。
葛藟躲在暗处见佐偌被人控制,知道事情有变,急忙返回宫中禀报夏姬,夏姬没辙,知道要亲手抓住泱儿是不可能的了,便叫葛藟急奔稷门告之守门士卒。这才有了前面一幕。
公冶骙正派出精兵快马紧追不舍,突见前方有一黑衣人从天而降,电光石火般的身手,持一根粗大的藤绳,一丈有余,“哗哗哗”在空中扫了几个来回,只闻得一连串乱马嘶鸣,人声惨叫,顿时尘土纷扬,十来匹快马竟然无一例外的纷纷倒下,士卒们滚下马鞍,有的被马蹄踏伤,有的狼狈而窜。
公冶骙大怒,满脸横肉一抖,命令士卒齐拥而上,将黑衣人团团围住,自己则另外再拨一批精兵快马继续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