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田文也许不会料到,公子策照叽士的安排想方设法如何让母亲邹夫人帮他窃取虎符。
只是公子策也十分吃不准母妃会否认同他这么做,毕竟事关前途,弄个不好母子俩会有倾巢之危。尽管叽士为顺利促成此事,谋划着准备在齐国北境放一把火,以引起齐国当朝的注意,然公子策还是有些缺乏自信。
整整思量了三天。这一日,他进宫至琼昌台请母安,顺便探探邹夫人的口风。
“孩儿请母妃安!”
“策儿,这几日不见你人影,在忙些什么呢?”邹夫人每次见到儿子总要问问他最近的情况,这次连续几日不见,自然得更要仔细盘问盘问了。
“回禀母妃,孩儿前日去见了公子平了。”公子策如实道。
“哦,都谈了些什么?”邹夫人接着问。邹夫人近来也不知为了什么,每次听儿子提到公子平便会有种强烈的感应。
见话题引入,公子策便安事先想好的一步步来,他故意略显不安道:“母妃可知,公子戊府库之事,靖郭府使手段查出了一些端倪,此刻已经怀疑到孩儿头上了。”
“什么?他们是如何查出来的?”果然,邹夫人吃了一怔。
“他们已经知晓公子戊府库仓廪令习康就是孩儿的人,是受孩儿的指使征收田税时暗中作了手脚,以帮助公子平复国储备军粮。虽然目前还没有证据,但孩儿担心习康经不住诱逼一时松口,会把孩儿给拖下水。”
“那策儿该如何打算?”邹夫人一听急了。稍后冷静下来道:“习康受过本宫的恩惠也有不少,想必也不至于卖主求荣吧。”
“人一旦到了生死关头的那一刻,什么都难说了。”公子策随即话锋一转道:“不过只要他们找不到粮食,就算制服了习康,我也可以告他们污陷。现在最让孩儿担心的是公子平,他们若找到夜邑的那批粮食,那孩儿与公子平合谋陷害公子戊的事就有可能露馅。”
“这便如何是好?”邹夫人又急了起来,后宫对付某个看不怪的妃子侍女,她有的是霹雳手段,然面对政敌的发难,邹夫人只有干急的份了,“如何才能让他们找不到夜邑去?”
“只有让公子平回燕国去,这事才算真正太平。”公子策进一步道。
“公子平这么多年蛰伏在齐国,势力也培植的差不多了,是应该回燕国去了,免得害人害己。”邹夫人显得不屑道。
“母妃说的没错,公子平确实要回燕国了。”公子策趁机道:“公子平燕国国内的势力已经蓄势待发。只要公子平一起,那边立即响应,到时复国大事犹如囊中探物。”
“原来他在国内还有残余势力,难怪……”邹夫人低头默然道。
“母妃知道,齐国数年前曾与公子平有过一场尚未兑现的交易——”公子策稍后又将话题转了个方向,慢慢地引入自己的需要中来。
“当然知道,当年你父王确有这个心愿,只是照如今的局势,想必永远也无法兑现了。”邹夫人叹了声道。
“这是父王的遗憾,也是齐国的遗憾。”公子策边说边侧眼瞅瞅邹夫人。
“你父王当年雄心壮志,平定了燕国之乱,不想却受到列国的制约,使得你父王蛰伏了整整三年多的时间。你父王挑起濮水之战名义上是伐宋,事实上也是向列国发出反制约的一步棋,要不是田婴一心让王上罢战,还有那个钟离秋从中作梗,如今也不可能是这个局面。”邹夫人道。
“母妃说的是,靖郭府主张罢战,又唆使父王跟赵国结盟,这么一来,导致齐国与公子平的交易永无兑现之日,父王也将抱憾终身。”公子策顿了顿继续:“事实上父王是很不情愿这样做的,如今孩儿倒有心挽回那个局面,助父王实现当年的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