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双手捧着脸,羞得直跺脚:“小姐!您又取笑奴婢!”
说完就跑了出去。
安淼敛起眼中笑意,以她如今的身份,想要在不牵连家族的前提下扳倒一位储君,几乎不可能。
她需要借力。
这里面的门道可就多了,她本想等墨家那边退了亲再做打算。
然,说好的隔日上门呢?
都过去三天了,还没见到墨家人影。
红杏出去没多久,窗外很快掠过一道身影。安淼只瞥了眼,没管。
安栋梁在门口来回踱步,他确定妹妹能听见自己刻意又纠结的步伐,可晃荡许久仍不见里面喊他。
若是昨天和前天,他定有勇气敲门。
可是这两日,他连着两次约妹妹出去都被拒绝。
而且,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可怕,好似一眼就能看穿他,着实让人心慌。
安栋梁蹲在门口,望天叹气。
一边是步步紧逼的太子,一边是自己疼爱有加的妹妹。他夹在中间,实在太痛苦。
于心底里,他有点埋怨太子。
明知自家妹妹已有婚约,却还找各种借口让他带妹妹出门和他偶遇,成何体统。
当然这话,他不敢说。
蹲了会,安栋梁还是决定起身敲门,好在妹妹没有将他拒之门外,允他进去。
“大哥。”安淼倒了杯热茶递过去,在他开口前便道:
“我风寒未愈,今天也不宜出门。”
“咳咳咳……”
安栋梁大惊,在妹妹眼里,他成了连她生病都要诓玩的恶兄长了吗?
不不不,他不是这样。
心里发虚,他放下茶杯,从袖口摸出一根糖葫芦递到安淼跟前:
“说啥呢,我这次可不是来找你玩。外面天寒地冻,你生病了自然要在家中好好休息。哥哥我……其实也没那么爱玩。来,嘴里没味吧,特意买给你的。”
从寺庙那日他就看得出来,妹妹不喜欢太子。回家后闭门不出,还因此生了病。虽然君命难违,但这可是自己亲妹妹,他哪能不心疼。
糖葫芦用油纸包着,一颗颗串在一起,大小都差不多,显然是精挑细选出来的。
见安淼伸手收下,他立刻咧开嘴傻笑。
“吃完就多睡睡,等你好了大哥带你上街买花灯。”
安淼愣了下,他真的只是来给她送糖。
她忍不住想,原著里若非原主一开始就对太子心生好感,或者墨无痕没有遭人暗算,安栋梁还会那样帮着太子追妹妹吗?
咬了一口糖葫芦,安淼也回了个笑:
“嗯,好甜。”
“那是,这可是我从上百根里面挑的最好的一个。”
这日过后,安栋梁没再邀她出去玩。
安淼又等了两天,终于等到安母来找她。
安母拉着安淼的手,眉间不见半点之前的愁色:
“淼淼,墨家已送来了上门礼。年后正月初六是个好日子,我们便选定那天让你和小侯爷完婚,你觉得怎么样?”
???前世的婚期定的是半年后。
所以现在,婚非但没退,反而提前了?这是什么魔幻发展?
“娘,现下已至年关,正月初六就是下个月,这……会不会有点仓促?”
怎么回事,要退婚的墨无邪又不退了,还突然如此着急娶她?
安母温柔地拍拍她的手,安抚道:
“你们已经定亲两年,哪里快了?放心,所有东西早已准备好,就是明个成亲也来得及。”
话是实话,不过原本的婚期的确不是正月。
她前两日本是去墨家询问退亲缘由,结果墨夫人诧异地表示墨家并没有退亲的打算,定是有人胡言乱语。
随后拉她聊了半天,两人一致觉得趁早把婚事办了,早点抱孙子,于是把婚期定在下个月。
至于退婚一事,墨家既然否认,就当闹了场乌龙,也幸好没有传扬出去。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面对安母灼热的视线,安淼只能道:
“我听娘的。”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
在家咸鱼了几天,安淼终于出门了,去参加康宁郡主16岁生辰宴。
原著里,这场宴会发生的事情可太多了。包括墨无痕被下、药,从此开启被虐之路。
安淼跟在安栋梁后面下马车,脚刚着地,就看到隔壁马车下来一道熟悉的身影。
视线碰撞,对面礼貌打招呼:
“安公子,安小姐。”
虽是准妹夫,但前两日自己还在庙里说他坏话,安栋梁有点不自在,别开脸拱手:
“墨小侯爷。”
安淼矜持地施礼,想着他即将面临的遭遇,忽然又抬头看了他一眼。
正想开口说点什么,一道声音率先响起:
“栋梁,墨无痕。”
被点名的两人转身:“见过太子殿下。”
齐恒轩笑着摆手:“不必多礼。”
他压根没看两人,目光紧紧锁住安淼,调侃道:
“安妹妹,我们又见面了。”
安栋梁:!!!
太子你过分了,我准妹夫还在呢!
墨无痕目不斜视,安淼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随即低下头:
“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似是被太子威严吓到,话落,她小心翼翼地往墨无痕身边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