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说开之后,姚媱便感觉到秦琰似乎有意避着她,每次找他,李总管都会说他不在府里,可姚媱知道,他就在府里,只是不愿见她罢了。或许是想拖延些时日,不想让她离开吧。但,姚媱若要离开,又有谁能够阻拦呢。所以,这天,姚媱未经李全的通禀,将神识散开笼罩住整个靖王府,很快便准确的找到了秦琰所在的位置,亲自找上门去。她想,既然他不愿见她,那她便来见他好了。
沉香院的书房里,秦琰坐在书案前正拿着姚媱那日给他的玉玦出神,听到敲门声,以为是李全,便头也没抬的出声问道:“是李全吗?,你来有何事禀报?”只是秦琰问后,并未得到回答,便听到了开门声,随后,便有人走了进来。到了这时,秦琰仍是以为是李全,依旧未抬头来看,许是心中想着事,便没注意到脚步声的不同,仍是看着手中的玉玦说道:“若无什么要紧的事便先退下,本王现在没心思,什么也不想听。”说罢,迟疑了一下,然后继而说道:“若是……若是阿媱还要找我,你便如往常一样,告诉她我不在府里就好。”秦琰还没想好该怎样去面对坚决要离开的姚媱,一向万事在握的靖王殿下,此刻也如寻常人一般选择了逃避。
“是我!”姚媱听到秦琰这话也不生气,只出声提醒到。她明白他为什么想躲着不见她,不过是想逃避罢了,她倒还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生气。
听到姚媱的声音,秦琰惊讶的抬起头来,后想到了什么,便连忙将手中的玉玦藏到怀里,这才轻声问道:“阿媱,你…你怎么来了?”只是秦琰没发现,他的声音里有着一股他自都没查觉的不安与忐忑。
“你不愿见我,只好我自己来找你了!”姚媱说道,说到这里,她看向秦琰,眼睛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我想,这么久了,你应该也有发现一些什么吧,我并非常人,并不是一般寻常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自保的本事还是有的,所以,你不用担心觉得我一个人离开会不安全什么的!以我的能力,要想伤着我并非易事。”
其实姚媱不说,秦琰也知道,以前,很多东西是他在发现之后故意选择忘记的,觉得还是当不知道的好,但他心里也一直知道,她并非是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弱小无害,。不说别的,就说当初在山里,从小木屋到瀑布,路程并不好走,且山中多猛兽,蛇虫鼠蚁更是遍地,若她真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又如何能平安的活到现在,更是见到重伤的他们反到那般平静自然半点也没有被吓着的样子,这可不是一个泄世未深的少女所能有的心境。,再后来,便是刚来府中时,遇上陈家表妹那次。虽说陈家表妹平日里确实是霸道蛮横蛮不讲理,说话不足为信,但是后来,他也有私下问过李全,亦得知,当日之事的一些经过,知道陈家表妹所说的一些话也并非虚言,李全确实是有看到陈云娇似乎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道所弹了出去。这些种种,他都心知肚明,可是那又怎样,她平凡也好,她不寻常也吧,不论她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只要是她就好,他就喜欢她这个人,她的一切,好的坏的,平凡的,不平凡的,他都喜欢。其他的,他并不在乎,他原想着,她不说,他便当作不知道好了,他愿意为她守住她不想说的秘密,。可如今,秦琰知道,他似乎逃避不了了。
秦琰下意识的避开姚媱那清透到几乎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神,下意识的低声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他只觉得,在她那清透的眼里,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无所遁形,亦是将他此刻的狼狈得各外的不堪。
“你知道的!”姚媱不在意他的逃避,平静的说出此行的目的:“我此翻来,是要向你辞行的,我要走了,今日便走。”
听到姚媱这话,秦琰没法再装作若无其事下去,惊慌失措的从书案后的椅子上起身快步走到姚媱的跟前,一把抓住她的手,急声说道:“真的不能留下吗?”语气中带有一股他从未有过的哀求。
“不能!”姚媱摇了下头。神情未便,似没看见他的哀求,。
“一定要走?”秦琰仍就不死心。
“一定要走!”姚媱说道。
“可以告诉我是为什么吗?”秦琰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问道。
“我有我要去做的事!”姚媱平静的答他道。
“要去做什么?”秦琰好似抓住了一丝希望,急切的说道:“不论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陪着你一起去。”
“不行!”姚媱摇头拒绝,“你陪不了!”
“为什么陪不了?”秦琰不接受她这个拒绝的理由,继而说道:“我可以照顾你,你要做什么,我也可以帮助你,我不会碍着你的事儿,为什么不行?”
“你不用再说了!”姚媱挣开了他的手,转过身去,“反正就是不行,谢谢你的好意,我是真的要走了。”她只觉得,面对他的执着,再说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