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度九没有理会,在后院站了片刻,最终确定位置:“这边。”
几人停在西厢的房间门前,门上落了把大锁,因为年岁太久,大锁早变得锈迹斑斑。
“我们没带工具,这锁怎么开?”白星宇朝四周望了望,他们中也没有会开锁的。
下一刻,只见白度九走上前,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细铁丝对着门锁捅了几下,再轻轻一拧,门直接开了。
“还好锁里面没坏,还能打开。”白度九收回手,拿湿纸巾擦了擦。
动作行云流水,看的白星宇目瞪口呆。
“姐!你居然还会开锁?!”
白度九白了他一眼:“技多不压身。”
没再废话,让旁边的保镖推开门,老旧的大门发出一声让人牙酸的吱呀——声,结满蜘蛛网的破旧屋子出现在大家眼前。
扬起的灰尘扑面而来,所有人都忘了伸手捂住口鼻,只将目光紧紧盯着房内。
因为房中央的地上放着一具棺材,棺材四四方方落满灰成,看上去有些年岁。然而最让人惊讶的是,这副棺材的棺材板并未合拢,侧边还开着一条缝。
愣怔片刻,敬职的保镖走上前探头看向中间的棺材,最后冲他们摇摇头:“里面没东西。”
众人走上前,透过棺材缝隙看见空空荡荡的棺材底。
白星宇终于缓了口气:“这家人疯了吗,没事在房间里放什么棺材,难不成还是吸血鬼?!”
白度九的眉头却紧紧皱在一起,这个房间被浓重的怨气包围却没看见任何鬼怪。
一声带着阴寒的笑声从耳边划过,下一秒敞开的大门被猛地合上。白度九第一个反应过来冲到门口,再回头时哪里还有棺材,就连破旧的屋子也一并消失。
她正站在一处荒地,旁边是一棵歪脖子树。喜庆热闹的唢呐声从远处传来,飘着红巾的迎亲旗由远及近,一队迎亲队伍停在她面前。
唢呐声蓦得停了,空旷萧索的狂野愈加诡异,迎亲队伍中的人面上不见一丝喜悦,各个脸色青白眼神木讷,行动间肢体不正常的拧着,像极了黄纸扎成的送葬小人。
最前头一个男人双眼凸出,脸上皮肤干瘪,正手提一包东西朝她走来。
走到近处白度九才看清那是纸糊的衣服和首饰,还有一张红底烫金龙凤帖。
此刻她才发现自己竟穿着一身喜服,艳艳的红,就像染了鲜血的布。
白度九没接。接亲的男人也不在意,只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一顶红盖头照下来,遮住了前方的路,将视线所及之处都染成一片血红。
白度九抬了抬手指,最终还是放了回去,她到时要看看这厉鬼到底想干什么。
四肢绕上红色丝线,白度九被抬着上了花轿,如女鬼哭泣般的唢呐声重新响起,伴着一旁的单鼓声,金黄的铜钱纸从空中飘落,每个傀儡都露上哀伤的表情,一时竟不知是接亲还是送葬。
浩浩荡荡的队伍一路前行,最后停在一栋宅子门前。白度九一抬头,熟悉的院墙,可不就是刚才那栋宅子吗?
迎亲的傀儡男人压下轿子,盖头重新挡住她的视线,丝线控制着她从轿中下来。
脚前的地上摆着一个火盆,里面却不是烧的火红的热碳,而是一双双狰狞的鬼手,拼命抓挠着空气。
蓦得,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出现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