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晏晏前世和那严渣男一起生活过的经验来看,那孙子肯定还有后手。
顾大伯又急又气,晏晏叮嘱他:“务必看好四哥,那严进士蛇蝎心肠,别让他再想办法害四哥。”
顾大伯气得跺脚骂道:“周氏那个贱女人,给咱们顾家招了这么大灾祸,我这就请族里见证,把她的填房身份除掉,她不是顾家人。”
晏晏冷笑了下,心说早该撵走这个祸害。
当初就因为周氏,气走了亲娘,害得晏晏认贼作母。
老爹看在顾娇娇的面上,许了周氏填房的位份,除了在生母牌位前是妾,平时算她是太太。
顾大伯着急进衙门,走关系,早早治严二虎的罪,给儿子报仇。
晏晏劝说:“治罪了,才趁了严进士的意,咱们只管走着瞧。”
连拉带拽,把顾家人拽出京兆衙门,晏晏直接回医馆,准备张罗重新开业的事儿。
晏晏和江云廷刚停下马车,严嫂子哭着跪在车下:“老板娘,求您救救梨蕊吧。”
晏晏把她拉起来问:“梨蕊怎么了,一早还见她好好的呢。”
严嫂子哭道:“梨蕊奶奶把她骗出了门,不知卖给哪家青楼。”
“逼着我们当家的作证,是我们当家的指使二虎,教训顾四郎,给老板娘出气。”
“当家的要是不依,今天就接客了!”
果然,严渣男的后招来了。
晏晏冷静一下,立刻有了办法,先带着人回医馆找帮手。
严大壮听见晏晏回来了,立刻说:“老板娘放心,上有天下有地,我严大壮就是豁出去这闺女不要了,也不干背着良心的事儿。”
晏晏翻个白眼说:“闺女凭啥不要?你不要我还要呢!”
说罢吩咐江云廷:“去我房里,把那紫檀的木匣子拿来。”
又招手喊来虎子说:“去东城回春堂找你四舅舅,让他打发人把全京城的老鸨子招呼起来传个信,梨蕊是我的丫头,卖的死契,谁扣了我的人,姑奶奶上衙门告去。”
“姑奶奶可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家里的丫头金贵着呢,我看是谁活拧了?”
“我要是不告到她倾家荡产,我就不是顾晏晏!”
躺在病床上的顾四郎,不但对京城的青楼妓馆门清,连哪有暗门子都一清二楚。
事关他挨揍,怎会不尽力?
江云廷帮晏晏取来了梨蕊的卖身契,翻身上了马车带晏晏往衙门方向去。
这官司都不用打,稳赢的事儿。
没等马车到衙门呢,就被严老太太拦住。
严老太太扯着哭成花猫脸,手还捆着麻绳的梨蕊说:“老板娘息怒,老身不知梨蕊这么大造化,已经是您的丫头了。”
“我这当奶奶的,一时急用钱,卖她换点钱也是人之常情!”
晏晏冷笑了下,抱着胳膊问:“知道怕了吗?”
严老太太把梨蕊往前一推说:“老板娘,说起来都是自家人,老身这么大岁数了劝您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别太狠毒了。”
晏晏点头笑说:“嗯,这话说得有理,我们医馆庙小,容不下您这尊神,还是去严进士家把这金玉良言转告他更合适。”
晏晏从马车上跳下来,解了半天麻绳解不开,拉着梨蕊到路边西瓜摊说:“给我来个西瓜扔车上,刀借我使使。”
晏晏扔了两个铜钱,卖西瓜的赶紧给挑瓜。
江云廷刚要拿刀割绳子,就见晏晏举起一尺长的西瓜刀,一刀劈开梨蕊手上的麻绳,干净利落。
吓得严老太太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梨蕊亦步亦趋跟着娇小的晏晏,唯恐离了主人的庇佑,再出意外。
晏晏带着梨蕊回医馆见父母,躺着不能动的严大壮,气得咬牙唤儿子到近前。
医馆要重新开业,琐事繁多。
财迷晏晏把梨蕊交给亲娘,让她亲娘帮她洗洗澡,再弄点好吃的压压惊,就和江云廷去验看开业进来的物件儿。
江云廷的心思都在晏晏身上,哪有闲情管什么医馆开业?
瞧着晏晏验货,签收,对账,一气呵成,这货心里想的是看我眼光多好。
晏晏主事,他就跟个小跟班似的,端茶递水伺候着。
街坊邻居见这出女主外,男主内,最多莞尔一笑,还是更羡慕江郎中好命。
可自家几个伙计怎么笑得那么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