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处偏僻,郁棠又是手无缚鸡之力,即便给她松绑,又能怎么办?
太子眸光浸染/情/欲/,当真给郁棠松绑,他对待美人从来都是宽容仁慈:“小美人,是不是因为皇叔祖他瞎了,你现在知道投奔良主了?只要你好好待在本太子身边,暂时不要露面,等到本太子成事,一定不会亏待了你。”
太子边说着,一边解开了郁棠手上的捆绳。
就在他迫不及待的解下郁棠的外裳时,郁棠从袖中取出机关,朝着赵澈就/射/了出去。
正中太子小腹。
“啊!你、你……你找死!”剧痛使人愤怒。
郁棠知道这一点,趁着太子捂着伤口之际,她身上另外两处的机关也取了出来。
其中有一件机关是师父特意给她准备的,一旦机关启动,里面会瞬间喷出一股/毒/药,这种/毒/药/会使人在几个呼吸之内丧失所有力气,瘫软无力。
郁棠不敢直接杀了太子,但她已经不是上辈子的将军府的养女,她不允许任何人欺她。
“殿下,是你自己自找的!”郁棠当即出手。
太子中了/毒,只能软绵绵的趴在地上,这一刻的太子愤然至极,他发誓一旦有机会,他会让郁棠哭着后悔今日的举动。
“郁棠!你到底对本太子做了什么?!你快给本太子解/药!”郁棠本想穿好衣裳,但那件粉色外裳,是已经被太子撕破。
再者,太子碰过的衣裳,她实在是不想穿,她理了理身上的立领中衣,将脖颈遮的严严实实,但纵使如此,仍旧觉得心里膈应。
她不能直接杀了太子,离开之前,抬脚在太子背后踩了几脚,郁棠也不知自己是起了什么心思,道:“对了,有件事忘了告诉太子殿下。殿下时日已经不多,不久之后,你就会死在自己的侍妾手上。”
那名东宫侍妾就是郁卿兰。
太子:“……”她是有病么?岂敢如此咒他?!
……
隔壁厢房,柳文泽勾了勾唇,眼底溢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一黑衣男子上前,垂着头恭敬道:“公子,太子那边,咱们真的不用插手么?”
柳文泽眸光微眯:“蠢货!太子方才的原话是如何说的?”
男子稍稍思量一番,如实禀报道:“太子说,如果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准靠近。若非太子召唤,咱们也不得去打扰。”
柳文泽站起身,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之中的明华,轻笑:“既然太子如此要求,咱们又何必多管闲事。”
门外传来细微的响动,柳文泽眼神暗示了心腹几眼,二人相继从窗棂跳了出去。
此时,郁棠打开了厢房房门,她手中握着机关,本以为外面一定会有人把守,但没想到的是,外面竟是空无一人。
郁棠当即惊觉有诈,她虽然觉得不对劲,但眼下找到明华要紧。
她的目光看向了隔壁的厢房。
这里似乎是一处庄子,放眼望去,夜色苍茫,四野并无人家。
郁棠推开了另一间厢房的门扇,果然就看见了明华被人放在了竹榻上,她顾不得太多,上前查看了明华的状况,见她只是昏迷,并无大碍,这才稍稍放心。
郁棠掐了明华的人中,看着她醒来,两人对视的那一瞬,都有种劫后余生之感。
明华坐起身,见郁棠身上只着中衣,不由得面露担忧。
郁棠道:“我无事,咱们快些离开这里吧。”
说着,郁棠扶着明华下了榻。
到了此刻,郁棠不可能还没有察觉到异样。
太子身边怎会无人?
再者,既然太子将她和明华掳来,为何没有派人看守?!
但留下来坐以待毙也是不行的。
二人走出了屋子,突然从外面涌来数个黑衣人,是以,郁棠心中疑虑这才消散了大半。
这就对了!
否则即便她和明华逃走了,也会心中不安。
她甚至都快要笃定,这是一个计谋了。
郁棠手中的机关撑不了多久,她必须等到最恰当的时候再使用,如此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然而,就在这时,郁棠身后突然出现一穿着锦衣,蒙着脸的男子。
这男子并未多言,一手抓着郁棠的肩头,另一只手抓住了明华的肩膀,将她二人很快带离了当场。
留下的黑衣人并没有追击,而是各自散去。像是事先就计划好的。
这厢,待到郁棠和明华被人放下时,柳文泽摘下了脸上的面巾,道:“两位姑娘没事吧?此地不宜久留,还是速速离开的好。”
郁棠和明华皆没有见过柳文泽本人。
明华受惊过度,郁棠还算理智,问道:“不知恩公尊姓大名?”
柳文泽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告诉她,有些事自己挑明了,反而显得太过虚假,他道:“姑娘不必知道,姑娘若是不嫌弃,在下倒是可以帮着姑娘找条路离开。”
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更糟糕的情况了,郁棠身上只着中衣,外裳已经被毁,若是被人看见她这幅样子,名声定然是保不住。
她和明华对视了也一眼,见明华也没有意见,就道:“好,那就多谢恩公了。”
柳文泽点头示意,眸光扫过郁棠手上的小机关时,眼中异色一闪而逝。
很快,郁棠和明华按着柳文泽所指的方向,火速离开了此处。
……
与此同时,柳文泽又折返了方才的庄子,但依旧没有去管太子的死活。
他站在高处,看着半里之外的灯火阑珊。
此时,一黑衣人悄然靠近,问道:“公子,为何咱们替太子抓了棠姑娘,现在又帮着她逃走?”
柳文泽唇角一勾,他不过是碍于皇后和太子的面子,才答应出手掳人,道:“她是天齐圣手的徒弟,放眼整个天下,只有天齐圣手能打开宝藏机关,但他拒不配合,棠姑娘年纪尚小,或许能为我所用,再者……以太子的秉性,根本做不了大事,本公子岂会听他摆布!”
黑衣人当即明了:“公子英明,是小的愚钝了!棠姑娘此番欠了公子的人情,想必日后一定帮着公子。那太子那边,是否需要护送他回东宫。”
柳文泽又是一声轻笑:“不必,今晚的事还远没有结束,且等着看好戏吧。”
……
南炎带人去了相反的方向。
赵澈、北焱以及红九,则是往银光延伸的方向火速追踪了过去。
红九轻功极好,然而还是勉强才能跟在赵澈身后,北焱武功虽高,但轻功不及红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没有被落在身后。
北焱:“……”他好歹也是七品武士,今晚怎么就垫底了?
不多时,赵澈在的东城一处偏僻的小筑停下,他发现地上的荧光粉不见了。
那么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有人在这里将郁棠运到了别处;第二,她就在这里,且被人藏了起来。
此时,赵澈赤红的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那间亮着灯光的小筑。
而与此同时,柳文泽突然被幽暗中那双宛若地府阎罗般的眼睛吸引了注意力。
他身边的人正要说什么,被柳文泽突然抬手制止,他蹙着眉,想起了有关赵澈的传闻。
“太子自己找死,我又何必挡他!”
柳文泽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阴损的弧度。
他身边的男子道:“若是晋王对太子下杀手,那该如何是好?”
柳家还需要太子这个傀儡,一旦太子死了,柳家在大梁的地位虽然不会受到影响,但却少了接近皇权中心的机会。
柳文泽却轻笑:“晋王会对太子下手,但不会要了他的命。太子太狂,也该给他一点教训。”今晚的这场好戏,他果然是没有错过。
男子默了默,不再多言,长公子的话,不是他能置喙的。
……
门扇被推开。
入眼的一幕,让赵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却又同时让他稍稍安心。
太子狼狈的趴在地上,而郁棠不在屋内。
赵澈赤红的目光扫到了地上破损的粉色衣裙时,眼神犀利的能杀人。
太子见来人是赵澈,先是心头一慌,但一想到自己是太子,赵澈总不能就为了一个女人对着自己下手:“皇、皇叔祖,你来的正好,快快扶我起来!”
赵澈只问了一句:“棠儿人呢?!”
太子哪里知道郁棠去了哪里,他中了郁棠的/毒/药/之后,非但身子无力,骨头更是如同瘫痪了一般,下身毫无知觉。
“皇叔祖,你在说什么?我怎的一句都听不懂?”太子狡辩。
在他看来,不管是多美的女人,也不及权势来得重要。
他就不信赵澈会因为郁棠对他这太子动手。
赵澈拾起那条粉色衣裙,屋内并没有见到其他任何郁棠留下的东西,又见太子是中了郁棠的机关,便知郁棠逃出去了。
但奇怪的是,外面无一人看守。
赵澈眯了眯眼,一脚踩在了太子的后脊背上,那个位置正中心脏,赵澈的脚又大,这一脚下去,太子猛然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太子:“……”郁棠和赵澈是商量好的么?怎么踩同一个地方?!
“我的人,也是你能触碰的?!”赵澈狠绝的说了一声。
到了这一刻,太子才真正意识到,并非是有柳家和太子的身份撑腰,他就能为所欲为。太子擦拭着唇角的血渍,试着爬走,但根本爬不动。
这时的太子剧烈的猛咳,他感觉自己要死了,柳文泽为何还不出现?!
然而,赵澈并没有当场杀了他,丢下这一句,就对北焱和红九道:“跟我走!”
待走出了屋子,红九很是不解,道:“王爷,为何要饶过太子?!”
赵澈环视四周,那双眼睛实在是可怖,仿佛是疯魔之前的预兆。
北焱担心红九再多话下去,会被赵澈揍。
他轻咳,压低了声音,道:“王爷是为了棠姑娘的名声着想。就算是要报复太子,也不能在今晚。”
虽说棠姑娘没有被太子如何,但此事若是宣扬开,棠姑娘的清誉就保不住了。太子若就这么死了,朝廷一定会追查到底。
北焱和红九正说着,只见赵澈嗖的一声就不见了踪迹,他二人赶紧追上,稍不注意,就把主子跟丢了。
……
郁棠跑的气喘吁吁。
明华也好不到哪里去。
此时的明华找到了一丝的理智,二人歇息时,明华看着郁棠道:“棠姑娘,你这个样子万不能被人瞧见。咱们先找个地方落脚,我再去寻我兄长,之后给你安排同样的一套的衣裳。”
郁棠明白她的意思,她点了点头。
就在二人要继续往前走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飞快的脚步声,郁棠吓了一跳,但还未及她转身去看,下一刻就被人一把搂住了腰。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本太子还能苟几日?
导演:盒饭已备好,殿下随时可以来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