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七三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呵呵,这话我可没说,不过,一切得等到明天,盘问过和平饭店的侍者再说。”
第二天,沙巡一接到电话,匆匆赶到饭店,和李惠碰过面,便把案发当晚,当值的侍者叫来盘问。
可过了一个小时,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问来问去侍者翻来覆去只是一句话,他到房间时死者已经躺床上了……
两人束手无策,左等右等不见高七三的身影。
侍者不耐烦了,嚷嚷着要去上班,耽误了工作要扣工钱,损失谁补。
这时,高七三却施施然从楼上来,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几人吓了一跳,这家伙什么时候上的楼,怎么一点动静没有。
他上下打量了侍者一番,满面笑容但眼神却像刀子一样,“你是天津人?当过吴佩孚的兵,逃来上海的吧?呵呵,抽‘大吉羊’烟?”
侍者目瞪口呆,不由从上衣掏出一盒香烟,赫然是‘大吉羊’牌。
“你,你你……竟然跟踪我?”侍者指着他蹬蹬后退两步,眼中流露不可思议的神情,“其它事好说,但你怎么看出我是逃兵?”
“呵呵,那有啥关系?”高七三摆摆手,神情很不耐烦,“别拿芝麻绿豆点的小事,岔开正题。”接着,手一伸死死盯着他,“把李公子的戒指和其它遗物交出来。”
蹬蹬蹬,侍者后是数步,脸色变得煞白,眼神十分惊恐,“吓,你别想诈我,该交待的我都和这位沙警官说了。”
高七三看着他,一脸冷漠,眼中带有几丝不眉,“你的确没撒谎,但你却隐瞒了一个事实。”
“什么事实?”
“案发时你就在现场,但你却没选择报警,以致错过了伤者的急救时间,所以我推断,你要么就是凶手,要么就见过凶手。”
侍者大惊失色,狂叫一声发足向外奔去,高七三、沙巡立刻抢前几岁,然后纵一扑,死死将侍者压在身下。
…………
警局办公室,墙壁上钟表滴答滴答走着,李惠的心情也由震惊、好奇,慢慢变得焦躁不安。
奇怪,什么复杂的案子,只要一经他手,就变得异常简单,他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而高七三却一脸轻松,悠闲地把脚搭在桌上,闭眼抽着雪茄,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撂了撂了,那小子全招了。”沙巡一阵风似地冲了进来。
高七三微微一笑,并未睁眼。
李惠却再也绷不住,起身问沙巡审讯情况。沙巡脸色涨红,神情很兴奋,说老高猜的一点没错,案发时侍者就在三楼打扫房间,听见动静,立刻冲向306房间,在过道发现一道身影冲下楼,他当时担心房客安危,也没想太多,一到306房间才发现……,后来的事和老高说的差不多。
“噢?他记得凶手的相貌吗?”李惠连忙问。
“不记得,他只记住了凶手的背影,凶手身材瘦削,身高约160公分左右。”沙巡说。
“得,忙乎一天,该收工了。”高七三起身掸掸身上的烟灰,用了个响指,神色轻松地对她说:“走,今儿请你吃大餐。”
李惠一听顿时急了,叉腰拦住他,“喂,我今儿当了一天闷葫芦,就是吃山珍海味现在也没胃口,除非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侍者的底细。”
沙巡也嘿嘿一笑,挠挠腮说:“是啊,老高你别再吊我们胃口。”
高七三耸肩摊手,神情很无奈,“奇怪,为什么你们每次总拿,这种不上台面的小事烦我?”
叹口气,他又接着说:“好吧,这是最后一次,他牙齿上沾的韭菜叶和玉米糁,说明他早上吃的是天津传统早点——韭菜盒子和玉米粥;另外,他二十来岁,右手食指有层老茧,说明他当过兵,结合年令籍贯前后一推理,可不就是个逃兵吗?”
“原来如此简单!”李惠点点头,忽然又抬起头,眼中闪着亮光:“大吉羊香烟又是怎么回事。”
高七三摇头苦笑,从兜里掏出个信封朝她晃了晃,“这里是我在现场发现的烟灰,姑奶奶你可真健忘,我曾告诉过你,通过烟灰我能辨别出几十种牌子的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