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红酒绿，歌舞升平，两人刚踏进舞厅大门，一位身姿曼妙、穿着高叉旗袍的女子便迎了过来。

女子身材较瘦、嘴角微翘、眼神十分媚惑，她径直挽住高七三的手臂，神情亲呢地偎着他的肩膀，“高先生，你可好几天都没来了，姐妹们都想死你了。”

李惠撇撇嘴，眼里尽是不屑，绷着脸跟随高七三来到二楼的包厢坐下。

啪，高七三熟络地拍拍瘦舞女的屁股，“小桃红，老规矩，两瓶波尔多香槟外加一个果盘，麻溜点！”

“得，二位稍候。”小桃红向他抛个媚眼，咯咯娇笑扭着水蛇腰走了。

“夜上海，夜上海

你是个不夜城，华灯起

乐声响，歌舞升平

只见她，笑脸迎

谁知她内心苦闷，夜生活

都为了，衣食住行……”

高七三闭目跷着二郎腿，手指跟随一楼舞女的歌声不停打着节拍，神情很陶醉。

咔，他忽觉脚踝处传来一阵剧痛。

李惠死死盯着他，像一只择人而食的狮子，“哼，你往常就来这种地方找线索，鬼才肯信？”

嘿嘿，高七三一笑，像个没心没肺的傻子，这时小桃红端来果盘、酒水，他随手拿了串葡萄放在嘴边吮吸，喉节一缩一缩，他吃的很仔细，没漏掉一滴汁液，活像好几天没吃饭的饿鬼。

“呵呵，这有啥关系？找不到线索，来这权当花钱买点轻松。”

蛮好，起码他这人一点不做作。

李惠被他的笑容感染，起身想倒杯酒，不小心把手包掉在地上。

啪，一张照片滑出手包。

小桃红弯腰拣起照片，看了看，“哈，照片上这俩人我见过，女的不认识，男的是江省的李公子，他可是我们这的常客，他们前几天还在一楼包厢喝过酒。”

噢？李惠接过照片一瞧，心中狂震，照片上赫然是苏晴和一位年轻男子。

李惠连忙请小桃红坐下，又亲手斟了杯酒，回头望着她，眼神十分急切，“好妹妹，快说说，你认识他们多久，他们常光顾这儿吗？”

小桃红瞥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叹了口气，慢悠悠地说：“唉，好姐姐，你也知道我们这行的规矩，不能随便透露客人的隐私……”

李惠起身，嘴里喃喃自语，两只手绞在一起，不停地来回踱步，忽然回身掏出两块银元塞在她手里，眼神迫切地盯着她，“好妹妹，你就权当帮姐姐一次。”

小桃红掂了掂手里的银元，掩口一笑，“得，瞧姐姐也是个实诚人，我就破一次例，李公子和照片上的这位小姐是这儿的常客，我想想……，他们第一次来，大概在半年前……”

听着，李惠的双眼渐渐露出亮光，不由回头得意地看着高七三。

…………

十一点钟，两人走出喧嚣热闹的舞厅。

清冷的街道吹过一阵微风，让李惠亢奋的大脑冷静下来。

高七三低头缓行，一言不发。

“喂，我刚才套出的线索，有用吧？”李惠很兴奋。

“呵呵，你觉得一个喝多了的舞女的话，有多靠谱？”

“咦？”李惠柳眉倒竖，眼神像刀子，“听你的口气，那两块大洋白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