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之余,朱胖忽然有些愤怒,死者照片在报纸登了恁么久,医院竟然视而不见,连个屁都不放,害得老子吃瓜落!
“成心逗闷子是吧?介他娘知情不报,罪加一等,去找你们院长来!”
看着面目突然变狰狞的胖子,小护士吓得面色煞白,哆嗦着给院长打通电话。
不一会,几个人簇拥着一位戴眼镜、地中海发型的中年胖子,匆匆奔向前台。
“啊呀呀,不知二位警官驾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地中海男子笑成朵**,“有事里边请,里边请。”
院长室,男子替二人沏上滚烫香浓的咖啡,又亲自替高七三点燃雪茄,这才耽了半个屁股坐在对面沙发,殷勤的看着两人等待下文。
啜了口咖啡,朱胖的气消了大半,叹口气望着男子,“院长先生,介不是故意找你麻烦,你们要早来局里说清死者身份,老朱我也不会被局长训的恁么惨。”
“说的是说的是。”院长连忙替他续满咖啡,苦笑着说:“唉,表面上看着我是院长,人五人六,其实……,背地里连个孙子都不如。”
高七三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的喝着咖啡。
胖子却一愣,“哦?您老给说说。”
院长理了理那缕盘在秃脑门上的头发,“二位有所不知,恁些医生、护士表面上都是我的属下,其实个个都有背景,是大爷!哪个我也惹不起,这不,前段报纸上登的那两张照片,我一眼就认出来,谁料我刚要安排人去报警,却被市里的谭议员给拦下来,而且还捱了顿呲哒。”
“嘿,谭议员在医院有眼线?”胖子问。
“着啊,他表弟康安就是院里的外科医生。”
“康安?”高七三心中一动,“院长,他和伯利的康建是什么关系?”
“一母同胞,亲亲的亲兄弟。”
“能见见院里的三位外科医生吗?”
“高警官客气,我这就安排。”……
整间办公室弥漫一股浓烈的香水味,一位身着旗袍、烫着**浪、三十岁上下的妇人,跷腿坐在两人对面。
“咯咯,小胖子,来根香烟呀。”
“哦……,介牌子不太好,您将就。”朱胖恍过神,双手递上根哈德门,又替她点上火。
“谢谢你,小胖子。”妇人勾了他一眼,“成家了吗?赶明儿姐替你张落一个。”
“呃……,结……结结过婚了。”朱胖的脸蓦地红到脖根。
“女士,你叫胡兰?”高七三冷眼看着她,“从未做过手术吧?”
胡兰一愣,转瞬笑成朵花,“咦?没看出来,小白脸真有两下子,不瞒你说,我是靠着当官的公爹才当上医生,姐姐我压根不会做手术。”
“科里来病人谁主刀?”高七三问。
“还能有谁?当然是康安。”胡兰舒服地斜倚着沙发背,不经意露出雪白的大腿,“我和刘平只是挂个名……”
暗暗皱眉,不想再和她胡扯,高七三便找个由头打发她走。
在等康安的当口,朱胖笑嘻嘻凑过来问:“老高,眼真毒!你咋就看出来她不会做手术?”
“瞧你那没出息样,见个女的就流哈喇子?”高七三抬手敲了他一记脑锛,“教你个乖,记好喽,大多数外科医生食指上会留下一道深而明显的痕迹,这是因为经常打包扎线所留。”
哦,朱胖恍然大悟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