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尔等。”
威侯扫视一周,他说:
“光天化日,不去做事养家,在此聚众饮酒,想来也都是家境丰裕之辈,一家出五个人,去城墙报道!
还有那些提前跑的,替老夫把话带到了,今晚,老夫在城墙上等着你们。
谁敢不来,那就是不给老夫面子了。”
说完。
老头往门口看热闹的人群扫了一眼。
人群顿时一哄而散,生怕这来头神秘的老头,再把这游手好闲的帽子,套在自家头上。
这看热闹,还看出麻烦来了。
当真是怪事。
“你。”
赵廉抽了把条凳,坐在上面。
一张老脸,要比以往衰老太多,全身上下,风尘仆仆的,双眼似乎都没了神光,他对眼前那跪着的捕快说:
“去告诉你家府尹,聚起城中所有捕快做公的,再把这玉佩,送去兵部。
就说老夫说的。
除城墙上的兵卒,城中虎贲卫三部,都给老夫唤来。
最后再去我府中。
让家中亲兵穿上盔甲,带好武器,去履仙观门口,老夫在那里等他们。”
一席话说完。
威侯看着眼前已面如纸白的捕头。
他和颜悦色的问到:
“我也不是很懂,你们这些府衙的行事速度,给你们半个时辰,够不够?”
那捕头再蠢笨。
也知道眼前威侯,要在临安城里,搅出一场大风波来,他这样的小虾米,卷入其中,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这会事到临头,他也顾不得其他。
颤颤巍巍的说:
“其他倒好说,但侯爷,这虎贲卫,乃是国主亲兵,没有诏书,他们怕是...”
“我那侄孙病了,挺严重的。”
赵廉认真的说:
“他现在理不得事,老夫身为赵家人,又是长辈,代管一下,有问题吗?”
捕头不敢再说。
带着一帮灰溜溜的捕快,退出酒铺,他带着玉佩,以平生最快的奔跑速度,往府衙去,身体一阵发冷,但却有使不完的力气,根本不敢停下。
这事太大了。
泼天那种。
他根本撑不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推给神通广大的上官去做吧。
这官场上,等级森严,上下有序。
就算真有大锅砸来,也得上官先背不是?
“你去做点饭食。”
待所有人都离开之后,赵廉丢出几锭银子给酒铺老板,对那头破血流的中年人说:
“老夫走得累了,肚中饥饿些,一会要去做砸人饭碗的恶事,不吃饱可不行。”
那老板既开酒铺,也是个消息灵通的。
从方才威侯吩咐的几件事里,他就知道,今天城中必有震动,但也不敢多言,亲自往后厨去,为威侯做顿壮行饭。
“无命小哥,这就要走吗?”
赵廉坐在空无一人,一片狼藉的酒铺里。
他回头看了一眼,忧无命已将刀鞘背在身后,抓起了斗笠,听赵廉询问,忧无命回头露出一个略带羞涩的笑容。
他说:
“已经送你,回临安。我要,回去帮,张楚哥了。”
“不吃点东西再走?”
赵廉笑眯眯的,如寻常老汉一般。
他说:
“你这小鬼奸诈,一路上把老夫看的死死的,想送封信都不行,真是气煞老夫了,不过,你也是忠于行事,让老夫神甚是欣赏。
无命小哥啊。
今日,我就抹个面子,求你帮我做件事,好不好?”
忧无命听到这话,又坐回了椅子上。
他想了想,说:
“请人做事,要,报酬的。”
“你要什么报酬?”
威侯问了句,忧无命其实也不懂这些,但刚才威侯那几道命令,给了他灵感。
他那双蓝色眼睛,看着赵廉。
说:
“你,给天策军,下命令,把我,北寒叔,从大牢里,放出来!省的,我去救,又要,杀很多人。”
“天策军啊。”
威侯摸了摸下巴。
这世人皆知,天策军和南国貌合神离。
以威侯在国中地位,那李守国老不死的,也不会听他的,赵廉的命令,和天策军有什么关系?
但眼前这毛头小子,怕是不懂这些。
于是他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说:
“好,没问题。
你先帮我,今晚我就下命令,让他们把你那北寒叔,直接送到临安,你就在这等着,好不好?”
“不好!”
忧无命摇了摇头。
说:
“临安城,保不住了,你把,北寒叔,送回,西域去。”
“你倒是有些聪明。”
赵廉叹了口气。
看着门外有马匹停下,又聚集过来的一众带乌纱的人。
他说:
“行吧,我应下了,你也吃点东西,一会怕有力气活要干。”
“啊?”
忧无命眨了眨眼睛。
他问到:
“要干什么啊?”
赵廉眼前浮现那一幕幕齐鲁惨剧,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他笑着说:
“我不是都说了,去找些坏人,然后...
砸了他们的饭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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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之后,皇城之外,五里处。
大气端庄的履仙观门外,数千兵卒聚集此处。
刀盾在前,弓弩上弦,只待一声令下,便是万箭齐发。
没有什么旌旗林立,只有威侯的一杆大旗迎风飘扬。
观中道士紧闭大门,一个个面色难看,如临绝地。
金色龙撵,在虎贲卫的护送下,往这边匆忙而来,骑在马上的赵廉,看到了那摇晃的龙撵。
他摇了摇头。
抬起左手。
下一瞬,老头的声音,回荡在这处天光之下。
“这道观修的好,很漂亮。”
“然国中有禁令,皇城周围十里之内,不得有此等建筑,免得冲击皇城威仪,呵呵,这命令,当初还是老夫下的。
记得可是清楚的很。”
“众儿郎听令!”
老头脸上笑容尽敛,手指哗的落下,指向前方。
“把眼前这野道士的破道观,给老夫...”
“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