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韵荷捂着嘴浑身发抖,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这么冲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喊出来。
李瑾落却不打算轻易放过她,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韦静心,“本王在问你,如何得知?”
“因为我往她的鞋底放了刀片,我亲眼看着她穿上了那只鞋,她的脚受伤了,根本不可能站在那里!”段韵荷整个人就像是被操控了一样,真话不受控制地从她口中蹦出!
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想到温婉大方,连续当了好几年“牡丹仙子”,号称京城第一才女的段韵荷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
就在这时,韦静心面色苍白,体力不支,软软地向后倒下去。
李瑾落身后的江措快如残影,瞬间出现在她的身后,伸手接住了她。
韦静心的丫环珠玉按照吩咐,脱下了韦静心脚上的靴子,只见整个袜子的底部都已经完全被血浸透,甚至还有鲜血滴滴答答地落下来。
“送韦小姐去疗伤。”李瑾落回头看了一眼韦静心,不经意间和台下的白晏晏视线相交,对方冲他微不可察地点点头,“你为何要这么做?”
“因为我恨她,我讨厌她!”段韵荷崩溃哭喊,“我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京城第一才女和这‘牡丹仙子’的称号,这样我就可以在王子皇孙里面随便挑,想嫁给谁就嫁给谁,说不能定将来连皇后都是我的!可是她一出现,就把这一切都毁了!我恨她……”
李瑾落看着她就像看着一只卑贱的蝼蚁,眼神里没有任何东西,“把人抓起来,先押下去。”
顾无双作为京兆府少尹,已经带着人下台把段韵荷和她的丫环抓住了。
“肃王殿下,肃王!我错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你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饶了我这一次吧!”段韵荷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自己为什么会失去控制把所有的话都老老实实地说出来,但是她不想坐牢,只是一想她就要疯了。
李瑾落眼睑微阖,神经倨傲而冷漠,“往日的情分?你是哪位?”
段韵荷像被水泥灌注了一样瞬间石化,百姓们甚至有人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就这么被带走了。
台下的百姓吃瓜都吃疯了。
这要是放在现代,估计得养活一批媒体,在热搜上面挂个好几天!
白晏晏捂着自己的胸口,天哪,李瑾落好无情,她好喜欢!
那时候在客栈里,韦静心阻止了白晏晏替她疗伤,因为她们都猜到这是谁做的,手段太拙劣了,所以她们一致认为应该让段韵荷自爆,让她自食其果。
白晏晏帮韦静心把鞋底恢复如初,然后用灵力麻痹了她的足部神经,让她在短时间内感觉不到疼痛,好完成比试,然后在段韵荷自爆以后,抽走灵力,让她因为疼痛而昏厥。
“你这对自己也太狠了,足部神经很丰富,你会疼死不说,万一落下个终生残疾,岂不是得不偿失?”白晏晏光是想象就已经疼的浑身起鸡皮疙瘩了。
“那你就帮我把伤口弄成会流很多血,但是都不是很深的那种。”韦静心自然也不想落下什么病根,只好退而求其次,段韵荷居然敢使这样的阴招对付她,就别怪她不客气。
事情就像计划地一样顺利,甚至韦静心万万没想到还有额外收获,当意识丧失的前一秒,江措冲过来抱住她的时候,她真心觉得就算是伤得再重一点也值得了。
群芳会到了这一步对白晏晏而言就算是结束了,她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所以赶紧追上江措,把人带到了韦静心住的客栈。
“你出去!剩下的交给我!”她把一脸担忧的江措推出门外,然后飞快的用剩下的全部灵力治好了韦静心的伤。
幸好韦静心的伤口虽多但浅,都是些皮肉伤,她的灵力足够了,要是再像李瑾落上次,伤及肺腑和生命,她也只能重新再当几天兔子了。
韦静心悠悠转醒,白晏晏正装模作样地往她脚上缠绷带,“你以后可别再干这样的事了,我们当兔子的,胆子都很小,经不起这种惊吓的。”
“那你是兔子精?”韦静心今天就算问个明白,“你为什么要扮成韦静鱼,她人又去了哪里?”
“这件事说来话长,韦静鱼已经死了,就是因为这个,我才会变成她。”这件事瞒不住,但白晏晏也不能说地太详细。
韦静心点点头,并没有再追问,只是神色有些怅然,“也许离开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其实小时候我们兄弟姊妹对她都是一样的,只是她和她娘都太敏感多疑了。”
人已经没了,她也不想再多说什么。
“你失踪的那几天,肃王行走就带着一只小白兔,是不是你?”她抛掉脑子里的愁思,试图想点开心的事情。
白晏晏面红耳赤地点点头。
“你可真厉害,当人的时候脸皮这么薄,当兔子的时候胆子倒是很大,欺负肃王就不说了,居然还与他同吃同睡,就这样你还要把他推给我?”韦静心满脑门黑线,“你是不是就算变成人,脑子也只有兔子那么大?”
“我,我可是妖精,你这样说不怕我报复你吗?”白晏晏搞不懂,这个世界的人胆子都这么大的吗?妖精都不害怕了?
“切,你有胆子倒是来啊?”韦静心不屑地翻了一个白眼,“别说我看不起你,你个妖精在伯爵府的时候过的比街上的乞丐都惨,还在这儿威胁我?”
白晏晏可不愿意自己被人轻易看扁,“我那是灵力没恢复!”
“怎么样?当兔子的时候跟着肃王有没有探听到什么皇家密辛?”韦静心一脸八卦地问道。
“你伤好了我就走了,我把珠玉和江措叫进来陪你,你可千万别露馅了。”白晏晏赶紧遁了。
“等一下!我先摆好表情和姿势!”韦静心赶紧摆出虚弱不堪的模样,她本来就因为失血脸色苍白,一时倒也看不出什么。
白晏晏离开客栈,脑子里还在想韦静心刚刚的那个问题。
她能探听到什么?只不过是那一夜,李瑾落搂着她说了自己的身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