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信兵早已打开电台和星辰手持机,将这里的情况向林岩如实报告。
卧倒在雪地里的那几个黑影没有移动,仍然在呜哩哇啦的争吵着。
一个黑影站起身,佝偻着身子,犹犹豫豫地慢慢向国境线靠近。
孙正平对身旁的射手说,“只要他靠近国境线,就警告射击!”
射手回答一声“是!”透过瞄准镜锁定了那个黑影。
孙正平让雷子和那个**战士再次喊话,喊话过后,那个黑影顿了一顿,但是他身后的那几个黑影向他呜哩哇啦喊了一大堆话,他只好颤颤巍巍地向前挪动着。
孙正平对身旁的射手命令,“准备!”
射手的手指扣在扳机上,慢慢预压着。
那个黑影刚跨进我方领土一侧,射手扣动了扳机,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在那个黑影面前五米左右的地方爆起一团雪雾。
那个黑影愣了一下,转身便跑,嘴里呜哩哇啦地喊着什么,路过那片卧倒的黑影时也没停下,头也不回地越跑越远。
随着这声枪响,那几个黑影明显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过了许久,在一阵呜哩哇啦的催促声中,又有两个黑影站起身,颤颤巍巍地向国境线靠近。
孙正平对着左右的射手轻喊,“二对二!”
射手迅速在瞄准镜里锁定了那两个黑影。
接近国境线的黑影却停止不前了,似乎在犹豫是不是要跨出这一步。
身后又传来呜哩哇啦的吼叫,两个黑影终于下定决心,向前跨出一步。
“砰、砰”两声枪响,在两个黑影身前不到两米的地方腾起两团雪雾。
两个黑影尖叫着跑了回去,趴在另外那几个黑影旁边,再也不敢动弹。
大约十多分钟后,那几个黑影站起身,向着阿伊汗的方向撤退而去。
不多时,就看不到踪影了。
孙正平命令,“占据有利位置,详细查看是否还有残敌,注意隐蔽防护。”
有几个战士弯腰侧身分别向附近的几个高地跑去,过了好大一会儿,他们回来报告,“他们全撤了。”
孙正平问,“确定?”
一个战士举着手里的红外热成像仪,“排长,我扫描过了,这一大片没有发热物体。”
孙正平点了点头,转向徐长卿,“副导,可以向指导员报告了。”
徐长卿再次看了一下手表,凌晨七点二十一分。
然后告诉通信兵,“向指导员报告,凌晨五时四十二分接敌,经过警告射击,敌人自行退去,至七时二十一分确认无误。”
通信兵用电台和星辰手持机向林岩报告了战斗经过。
历经六天七夜的潜伏,终于遭遇了企图越境的匪徒。
经过一场不是战斗的战斗,匪徒溃散而逃。
这样的结果,在徐长卿的预料之中,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担心的短兵相接、血染疆场的故事没有上演,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除了几个警戒哨兵,大家都放松下来,在掩体里半躺着,随手抓起一把身旁的雪,和着压缩饼干慢慢咀嚼,慢慢咽下。
干裂的嘴唇,黝黑的脸庞,冻得发白的指节,还有冻伤和溃烂,成为这次潜伏留给大家的勋章。
直到下午五点多钟,接到林岩发来的指令,已经确认桑德拉组织重新蛰伏,短时间内不会再有大动作,潜伏分队可以撤回了。
徐长卿把大家集合到一起,向着不远处矗立的界石,庄重地举起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