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还是太天真了,当我将陈双蓓给我的那袋魔石券都输光了,并且还搭上我自己刚刚赚来的那袋魔石券时。
天空是如此黑暗……
江湖的风雨如同刀剑一样刺入我的骨髓……
我就像是一朵沙漠中的小白花,正在迅速地枯萎凋零……
这不科学!
明明他是逢赌必输的啊!为什么遇到我,他会赢到手软?
现在他因为得意,满脸泛着油光,眉飞色舞,喉咙都有点沙哑了。
不是,就算总体是他赢,偶尔也让我赢一次吧?
怎么可能由头到尾一直是我输?
此时我们身边虽然有一群人围观,但这群人都是上等人,不可能像普通赌坊那般吆五喝六的。
围观的人群或坐在红木椅子上,或倚在软榻上,面含微笑望着我。
虽说这些人或是英俊潇洒的青年公子,或是美艳娇俏的贵女,但一张张面容落在我这输急的人眼里,尤其是脸上那隐隐带着嘲弄的笑意,那简直就只能用狰狞二字来形容了。
我生无可恋。
为何我要答应这种无稽的要求?!用赌钱来拖住陈三金,这办法到底是谁想出来的?
幸而,就在我如坐针毡,满脑门冷汗的时候,有个小厮冲了进来,在陈三金耳边说了几句话。
陈三金的脸色立刻变了,转身便走。
我松了口气。
黄赌毒绝对不能碰,修真办道德伦理委员会的教导要时刻记心上。我发誓,这辈子我都不再赌钱,不再打麻将,谁用任何理由诱骗我都不行。
我跟着陈三金出了赌坊,向陈家方向奔去。
陈家倒是一切正常,只除了门前站着两批奴仆经纬分明地一边一半。
陈三金一过来,左边那群奴仆领头的一个立刻向着陈三金迎上去,这些应该是他的心腹。
右边那群奴仆领头的则向我迎上来,这个丫环我认识,以前一直跟在陈双蓓身边的。她道:“小姐请仙子去后院。”
她才说完,左边那群奴仆就有人阴阳怪气地道:“后院是禁地,平时除了一等佣人外,别人都不能轻易进入,更不要说外人了。再说了,此人不仅是外人,还是修真界的,她凭什么可以去后院?”
那名丫环也是个厉害的,立刻两眼圆瞪,双手插腰,“赫小姐住在五花肉,那可是太子殿下的居所。谁都知道太子殿下是赫小姐养大的,也是在修真界长大的,照你这么说,太子殿下也不能住在五花肉了?那你就是置疑太子殿下,置疑太子殿下就相当于置疑陛下英明伟大的决策,你是不是想造反?”
说话的奴仆一滞,无言以对。
他们两人吵嘴之时,陈三金已经急急忙忙地冲了进去。
我连忙也跟着陈三金往里面跑。
陈家实在是大,且因为是法宝制作世家的原因,家里到处都充满了机关结界。
我们两人一路往后面跑,因处处结界,无法飞行,都想先一步跑到,愣是跑出了长跑比赛的气势。
我两你争我抢互推互搡地终于跑到了后院,只见后院一片狼藉,以一座假山为中心,亭台楼阁都像是刚刚被炸毁了一样。
那座假山也整个坍塌了,假山之后现出一处小楼,此时陈双蓓和梅映雪一左一右,由小楼里扶着陈长老走出来。
陈长老居然真在里面,只不过看陈长老这情形可不怎么对劲。
原本他只是一个中年人的形象,现在则满头白发,老态龙钟,步履蹒跚,若是没人扶着,大概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一看见陈三金,陈长老如同许多话本里经常出现的桥段一样,颤抖着手指着陈三金骂道:“孽子!”
陈三金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就想逃跑。
只不过现在他想逃却有点太晚了,已经有数名陈家的侍卫将陈三金的母亲金姨娘押了过来。
陈长老这是中毒了,毒虽然是陈三金下的,却是长阳王府的人给他的。
据他说,那家他经常去的赌坊,其幕后老板其实是长阳王。他一直在那个赌坊输钱,不知不觉间其实记了许多账。
即便是他的身份,那么多的欠款,他也不敢向家里提起。
赌坊老板提出一个条件,只他将毒药下在陈长老的饮食中,他的欠款就一笔勾销。不仅如此,还能帮他拿到陈家的继承权。
陈双蓓忍不住翻白眼:“家里只有你一个男丁,将来陈家肯定是你的,你急什么?”
陈三金望向陈双蓓,“谁说一定是我的?我从小出身不如你,也没你聪明。你做出来的法宝,我就算用一辈子也想不出来。上次你回来,我听到你和爹说的话。你说你看上了一个女人,还是个修真界的女人。你说你都这样了,爹居然还没打消让你继承家业的念头。”
陈双蓓呆了呆,脸上不由泛红,忍不住看了梅映雪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