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她,所以我会护着她,疼惜她。”
“我见不得江璃流泪受委屈,那会让我觉得,世间万物皆对她不好。”祁遇直视着江徽的眼睛,认真说道。
“我会证明给您看,这世上配得上江璃的,只有我。”
话音刚落,众人哗然,一片震惊。
江伯凯放下了茶杯,双手合十放于膝上。
江徽定定注视着祁遇,少年站的笔直任他打量,不卑不亢,面色冷静。
好半晌,听到堂上传来一阵掌声,众人望去,原是江伯凯在鼓掌,“说得好。小子,我问你,若是有朝一日,你负了缘缘,那你该当如何啊?”
祁遇直接道:“不会有这一日的到来。”
“我说的是假如,假如有这么一日,你又该如何?”
祁遇稍作思付,冷静道:“若真有这一日,我自裁于江璃面前,以死谢罪。”
江徽:“……倒也不必这么严重。”
“不,城主,这并非严重与否的问题,而是我是否对得起今日之承诺。我爱江璃,故而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但若真有这一日的发生,我必愧于今日之诺,非死无以明志。”
“希望你日后记得今日之所说。”江徽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么,缘缘,你的看法呢?”
江璃眼神亮晶晶的,脸上挂上笑容,将和祁遇牵着的那只手举起来,示意众人:“我的态度不是早已表明了吗?”
“很好。”江徽颔首,感慨道,“缘缘也是有担当的大姑娘啦。”他又望向徐管事,握拳咳了咳,做出一副沉稳的模样。
毕竟是第一次给姑娘议亲,一切流程都还有些不熟练。
“这个……徐管事,你怎么看?”
自从祁遇说话后一直处于呆愣中的徐管事终于反应过来,他先是用极其复杂的情绪望向祁遇,随后又看向江璃,眼神晦涩难辨。
江璃:“……”
怎么回事?
你干嘛用这么难以言喻的表情看我?
少顷,徐管事叹口气,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随后当着众人的面做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向祁遇鞠了一躬。
众人:“!!!”
“既然是殿下您的决定,那我便祝殿下心想事成,万事顺意。”
江徽瞳孔骤然一缩。
江伯凯手中的茶杯险些倒在身上。
江颀秀攥紧了手中的手帕,死死咬着牙。
剩下的下人们面色惊悚,面面相觑,一动不敢动。
“嘶——”江徽倒吸一口凉气,伸出手指指着祁遇半天,“你你你叫他什么?”
徐管事又鞠一躬,“抱歉各位,在殿下身世这件事上我说了谎,他并不是我儿徐川,我也当不起殿下的一声父亲。”他看向江徽,眼神有些复杂,“城主,感谢您当初收留了鹑衣鹄面的我们,若不是您,我们恐怕早已饿死在街头。对于令爱与殿下这桩婚事,我虽无资格发表意见,更没办法将殿下的真实身份告知于你们,但是,恕我多嘴说一句,殿下的身份定然是配的上令爱的,故而,您不必忧虑。”
早在徐管事将殿下说出来的那刻,场上所有人的脸色皆是惶恐与震惊,就连江璃脸上的表情也做的恰到好处。
祁遇见状,遂握紧了江璃的手,转向徐管事,目光不悦:“多嘴。”
“是,卑职逾越了。”徐管事弯腰鞠躬,“江城主,既如此我们回到最初的问题,您问我怎么看,我的意见是,我同意这门亲事,那么,您呢?”
江徽的心里仿佛被个无形的大石压住,嘴巴不停的颤抖,脑子一片空白。半晌,他张了张嘴,意识到自己的手还在指着面前那个站如松的少年,连忙收回手,“这个这个……阿川啊。”
少年抬起眼,告知真实身份:“我名祁遇。”
这个姓氏并不常见,但联想到他那“殿下”的身份,江徽心底的那口气迟迟不敢放下去,“哪个祁啊?”
千万不要是,千万不要是……
千万不要是他想的那个“祁”啊。
少年眼角微挑,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淡声道:“南祁的祁。”
“砰”地一下,江徽的心脏坠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