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外边儿微微拂动的门帘,心头又紧张又恍惚。
这剧情的发展未免也太紧张刺激了。
一来就对上了杀人不眨眼的大反派,看样子这穿书后第一天都没过就得被睡了,真不是一般的刺激。
渔歌从浴池里出来,取了衣服来披上,越往外走心头越是发虚,下意识地想咽一咽唾沫,却发现口舌干得不行。
看着渔歌一脸忐忑的撩开门帘出来,曦月微微一笑,温柔的扶着她肩让她在梳妆台前坐下,望着镜子同她笑道,“娘娘其实无须紧张的,大可放宽心便是,王上对您定是与旁人不同的。”
不同?为什么不同?他对别人干什么了?
渔歌立马get到了她这句话的重点。
她扭过头去望着曦月,虽没把她的心里话问出来,但什么都已经明明白白写在了她的脸上。
曦月淡淡笑了一笑,抬起双手,用食指轻轻抵住她的颧骨,将她脑袋扶正,拿起梳子给她梳头。
“有些事情,娘娘还是不知道的好。”
她说完的那一瞬间,渔歌感觉自己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她更惶恐了好吗。
不过渔歌也就惶恐了那么一会儿,下一刻,她的注意力就全被镜子里的自己给招去了。
镜子里映出的那张脸,是她,却也不是她。
脸还是那张脸,鼻子眼睛也一样,但她没那么好的皮肤。
镜子中的她,肌肤比剥了壳的鸡蛋还要细腻嫩滑,不知是刚刚出浴的原因,莹白的肤色中还隐隐透着樱粉色。
她惊呆了,直接捧起个镜子就往脸上怼,沉浸在自己的盛世美颜中无法自拔,把其他所有事儿统统忘了个干净。
直到曦月为她挽好了头发,她也没有一丝要松开镜子的意思。
曦月见她对镜子如此爱不释手,虽有好奇却并不觉得奇怪,她想,也许是她并不认识这张脸吧,毕竟……
她眼底不动声的划过一丝异色,松开渔歌的发髻,转身取了熏香放进香炉。
曦月取的香很少,渔歌的身子难以承受这香的烈性,她探过她的体质。
她体内没有一丝灵力。
点好了香,她要做的事也就到此结束了。
她拉好帐幔,临走之前,回头深深看了渔歌一眼。
渔歌是被熏香给拉回神的,因觉着好闻,她还跑过去凑近了香炉闻。
好闻是好闻,就是闻着有点困。
困意如潮水般袭来,她都没能爬上床去,便睡死在了地上,还吧唧了两下嘴。
看来是个蠢的。
白締看着四脚朝天睡在地上的渔歌,现出身形从屋顶上跳了下来。
这承华殿每个月都会送来一个女的,所有人都以为那些女人是来供他玩弄的,包括曦月,然而他从未碰过那些女人一根指头。
他让人把她们送来这里无非只是想看看她们的过往罢了。
他不仅有窥心之术,还能探人过往,只是需在人睡熟了毫无戒备之时。
白締看着地上的渔歌,他只需动一根指头,就能把她搬床上去,但他懒得动,就这么悬在她头顶,闭上眼开始探起了她的过往。
在她的过往里,他看到了许多陌生而新奇的事物,四四方方毫无美感的建筑,裸.露而怪异的服饰,会发光的奇怪砖头……所有的一切都不是这个世界所拥有的东西。
此人原来自异界。
白締薄唇一斜,微微睁开双目,眼底显出些许兴致。
片刻,他又重新闭上了眼。
这人叫渔歌,准确来说是叫张渔歌,由于和章鱼哥撞名落下了不少笑话,她一哭二闹三上吊才让爸妈同意去改了名字。
她有一个哥哥和十分恩爱的父母,从小学习舞蹈的她,在很小的时候便有了修长纤细的四肢,但脸蛋却久久都未脱婴儿肥,模样可爱得像个雪团捏的娃娃,就是刚出生时也不似旁人那般皱皱巴巴,笑起来更是可爱得不像话,叫人直想捏一捏她那粉嘟嘟的小脸蛋。
她虽长得可爱,却从小就是个傻子。
五岁时看了个巴拉巴拉小魔仙就以为自己也是小魔仙,之后有一天在学前班跟人干架,那人揪她头发,她却在一旁大喊一声:“巴拉巴拉能量,魔法变身!”
这人不仅傻还胆小,甚至上了初中也没有一丝好转,十几岁的人了晚上还不敢关灯睡觉。
初中的时候集体打乙肝疫苗,她瞧着针也还要两眼泪汪汪。
明明胆小得要死的一个人,偏她从小和她哥厮混,活脱脱从软萌小萝莉长成了女汉子性格,打个针那架势跟举身赴大义似的,表情要多好笑有多好笑,被人拍下来成了那年他们班上最热门的表情包。
许是她的那个世界太过新奇,也许是她渔歌这个人实在有趣,白締一看就看了四个时辰,从她出生看到了她十四岁,虽然是跳着看的,但还是看得十分投入,以至于浑然忘了探人过往这事儿极耗精力。
这种精力的损耗不可抵抗,饶是他也不行。
等到他感觉到困意上涌时已经来不及了,刚一睁眼,就头一歪,从半空中掉了下去,摔在了渔歌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