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渔歌半梦半醒之时,觉得自己后脑勺有点痛,伸手往脑袋后边儿一摸,碰到的却是硬邦邦的地面。
她瞬间清醒了过来,一个激灵蹦坐了起来,余光还瞥见了身旁的白締。
她立马低头看了看自己,还好还好,衣服都在。
那她就奇了怪了。
她有些发懵的转头看着还躺在地上的白締,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地上就睡着了的,更不知道眼前这厮又是怎么躺地上的,看他那样子,仿佛还睡得很熟。
她眨了两下眼睛,壮着胆子俯下身去,缓缓靠近他。
白締睁着眼时周身气息极为慑人,是以昨日她只敢偷偷的瞧他,瞧得并不仔细。
这会儿,睡熟了的他虽眉眼依旧锋利,却总归是没有昨日那股骇人的阴沉戾气,不过渔歌靠近他之后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她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戳了下他的肩膀,在触碰到他后又立马缩回来,吓得只剩半只眼瞧他。
战战兢兢地等了半晌,他好像是真的睡死了,没有一点要转醒的迹象。
她又伸手戳了一下,见他还是没反应后这才舒了一口气,毫无顾忌的将整颗脑袋凑到了他跟前。
现在离他这么近看,她愈发觉得他跟陈沐戈是一个模子刻下来的,这回连眼神都一模一样了,因为现在他没有眼神。
那眉眼,那轮廓,是她做梦都心心念着的人呐。
她屏住了呼吸,极缓的抬起手,想要触碰他的脸。
此刻的她已经完全色迷心窍,忘了眼前这个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指尖缓缓降落在他额心,那一瞬间,渔歌只觉仿佛被什么电了一下,一阵透骨的酥麻直击脑髓,令她立马又缩回了手。
过了一会儿,她都还觉得指尖酥酥麻麻的。
那种异样的感觉并不叫人抵触,反而叫人想要再一次触碰。
半晌,她再次抬手,食指落在了他眉眼之上,再轻轻的,从他眉心顺着鼻梁,一路滑到了他纤薄的嘴唇。
指尖每行过一处,她都能感觉到胸腔下的那颗心脏欢欢实实的蹦跶了一下,两下……
是从未有过的悸动。
人都大多都是得寸而进尺的,继上了手后,渔歌这会儿又在心底盘算着要不要上一上嘴,偷偷亲上一口。
以前她刷陈沐戈视频的时候就经常想,她老公此生最大的遗憾怕就是不能亲吻他那张帅气的面庞。
而她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替他替他完成这个遗憾。
既然眼前这现成的跟他长了一样一模一样的脸,那……
她心底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这很流氓,但另一个声音又说,“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上啊!”
她闭上眼陷入了道德与不道德的挣扎之中,最后狠一咬牙——
去她娘的道德玩意儿!
她睁开眼,坚定的锁定目标,两眼一闭,撅起嘴就往目标靠近。
然而她这一嘴并没有亲下去,被人给半路给拦截了。
一只手捏住了她的脸。
她猛地睁开眼,完了!
“你想做什么?”随着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双眼缓缓睁开。
对上那双漆深得如黑夜一般危险的眼睛,渔歌心底慌得一匹,哆嗦了半晌才做贼心虚的吞吐道,“刚刚,我我我我吃东西掉了碎屑到您脸上了,我这正正正想给您弄下来呢。”
白締面无表情:“用嘴?”
渔歌喉头一滚,哆嗦得更厉害了,“这不……浪费不好嘛。”
白締沉默了一会儿,沉沉笑声自他胸腔传出,“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不会,”渔歌当即回道。
她很有自知之明,立马抱头求饶,“王上饶命!您生得这般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丰神俊俊逸出尘气宇轩昂,比那画上的人都要好看百倍,小女子实在是情难自禁,色迷了心窍!”
听着她这一长串的马屁,白締眼底划过几丝蔑然,捏着她的脸让她抬起了头来。
眼前的这张脸已经褪去了她儿时的婴儿肥,但捏起来依旧肉肉的,手感极好。
看着渔歌那颤悠悠的小眼神,白締唇边浮现了一抹恶劣的笑。
这么胆小的人都敢对他如此大胆。
看来……该吓一吓她才是。
他松开渔歌,动作有些慵懒随意的从地面坐起来,一手搭在膝上,斜眸看着渔歌。
思索了半晌,他似笑非笑地开口,“洗个脸,吃个饭,我带你出去转转。”
对他这反应,渔歌有些发懵,她偷亲他,被他抓个正着,他还要带她出去转转?
什么意思?
这人瞧上她了?
渔歌被自己的想法给惊呆了,她竟然这么快就俘获了一枚超级大佬?
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对于这种事情她早已经司空见惯了,虽然他长得很帅,但她也不赖呀,想曾经给她表过白的人,那都能组一支军团了。
何况她现在顶着的是一张有着十级美颜肌肤的皮囊,那活脱脱就是一个倾国倾城,祸国殃民的美人儿啊。
把她内心所想听得一干二净的白締只觉脑子里一群野驴呼啸而过,两眼一斜,皱眉瞟了她一眼。
然而收到他眼神后,渔歌的心理活动是这样的:
这人还偷看我。
哎,我这该死的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