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闻听站立身形,顺着声音往林中看去。只见从林中走来一胖大僧人,声音熟悉,看长相也面善,只是一时想不起是谁。
“那和尚通报姓名,怎知我史进之名?”
“哈哈……”对面那和尚笑道:“兄弟自渭州别后,一向可好?”
“莫非是鲁提辖,哥哥怎做起和尚了?”
经鲁智深提醒,史进也想起来了。
“兄弟里面说话。”鲁智深把史进领进自己休息的地方,二人席地而坐。
“兄弟我说之前你得保证,不管听到什么咱们都是兄弟。”
鲁智深这话说的史进有点懵,不知鲁智深为什么会这么说。不过出于对鲁智深的信任,史进还是答应了。
鲁智深大喜,他可不愿意自己在俗家交的第一个好汉也整天的叫圣僧大师之类的称呼。所以事先让史进做了保证。
在史进一再保证下,鲁智深这才把自己打死郑屠后逃门在外,遇到金老汉赵员外及到五台山出家的事说了一遍。
当说到法号智深是圣僧时,史进身躯一震,几欲站起,最终还是等鲁智深说完。
“若不是得哥哥提醒,小弟惊讶的下巴都会掉的,哥哥的经历真可以说是匪夷所思啊。”
鲁智深一直观察史进的表情,当看到史进因自己是圣僧变色时,也是心中一紧,还好史进没像别人那样,鲁智深总算放心了。
“从杀人的逃犯到佛门圣僧,的确跨度有点大,开始时我也一时不能适应。”
“哥哥福缘深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名声是有了,枷锁也戴上了。”鲁智深感叹道。
“人生大多不如意,哪能事事顺心。哥哥怎会到了此处?”史进问。
“呵呵,兄弟倒是看的开。”
你是不知我的使命啊,有多大的能力就要承担多大的责任,这圣僧是那么好当的吗,鲁智深心想。
鲁智深又把自己下山宣扬佛法,与救林冲之事对史进讲了一遍。
史进听完是火冒三丈,以拳击地,“好个高俅,奸贼逼得我师王进远投他乡,又差点害的林教头家破人亡,我若遇到必将你碎尸万段。”
“兄弟莫动真气,气大了伤身,此等小人不值得。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乱臣贼子注定得不到好下场。”鲁智深劝解道。
“只顾我说了,还不知兄弟怎么到这了,你找到尊师王教头了吗?”鲁智深岔开话题问史进。
“自从离了渭州后,我一路来到延安府,找到老种经略相公处,找人询问我师王进。几经周转还真问出来了。”
“哦,那么说你与王教头相见了?”
原著中说史进没寻到的,难道自己带来的蝴蝶效应?
“没有相见,原来我师王进为了安全是私下与老种经略相公会面的,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哦,那后来呢?”
“听那人讲,老种经略相公给我师傅个秘密任务,我去的时候已经走了,我只见到了我师傅的老娘,在那住了些日子,也没见我师归来,我就离开了,在江湖中四处游荡。”
王进在施耐庵笔下匆匆而过,那么高的本领在后期都没出现,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我也曾托人打听王教头,如果有消息会想法告诉我的。”
“那人是谁?”
“说起来也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双刀头陀广惠,他正有事去西边,我就托他顺便打听下。”
鲁智深又把自己在十字坡遇到广惠,及张青孙二娘的事情对史进说了。
“广惠大师的名头我也有耳闻,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如有消息可告知小弟。”
两人又相互说了一些分别的经历,及江湖勾当。
说道近前,鲁智深问:“我听前面瓦罐寺的老和尚讲你在此处待了不少时日了,却是为何?”
“我说呢,怎么看着哥哥像是专门等我的,原来已经去过寺里了。”
鲁智深笑着点点头。
史进接着说:“这里可以说是小弟的一场机缘。”
“说说是怎么回事?”
史进喝了一口酒,这才缓缓道来。
原来史进三月前,路过瓦罐寺本想进去投宿,没想到这寺庙衰败的不成样子,找寻半晌只剩下几个老和尚。询问过后才知原来被一恶僧恶道霸占了,他当时就想过去结果了二人。不想被这几个老和尚阻拦,说这两人手段非常,杀人不眨眼,怕过去杀他俩不得连累了他们,所以史进只好作罢。又从和尚处得知五里外有一村镇,史进就先在那里驻脚。
当晚史进在村镇寻了一处酒店休息,第二天吃饭时,来了一个道人也来吃酒,看打扮是和尚们说的恶道。于是史进就向小二打听,原来这道人每隔几天就会来一次,吃完后又打包一份。问清楚后,为保险起见,道人走后史进就在后跟随,果然见到恶道从后门进了寺里。
史进就隐在暗处,里面有一僧人出来与道人说话,二人又打开食盒喝酒,又从屋内叫出一妇人陪着两人一起边吃边聊。
史进看那妇人强颜欢笑,心想必定是被迫的,于是就跳将出来喝道:“好个出家人竟敢强抢民女,还不过来受死。”
开始这两个强人被史进这么一喊还真吓到了,等看清原来是一个年轻小伙,而且独自一人时,这两人是捧腹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