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大官人的是,来你府上投奔的大多是犯法之人,而且有的是重罪,你不管缘由全都庇护,难道是一心与官府作对?”
“大师说的是这事啊,”柴进正了正身子脸露愤慨之色,“大师也知他赵家是怎么来的江山,虽说赐给我家丹书铁劵,哼不过是他们心虚理亏罢了,我就是利用他们的权利来跟他们作对。更何况我庇护的其中不乏真英雄真豪杰,只不过受官府欺压不得不反抗。”
鲁智深听了柴进这番话心中明了,他柴家早于宋朝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口口声声的凭借丹书铁劵,这东西不也是赵家给的吗?如果宋朝灭了这东西还有何用,谁还会在乎?所以他柴进的心理就像小孩子一样赌气,你拿了属于我的东西,我抢不过你,我很生气。
“我说句话希望大官人牢记在心。”
“大师请讲。”
“这丹书铁劵对于守法的官员还管用,对于那些个仗势欺人的或地痞混混们就没那么大的作用了。”
柴进闻听笑了笑,“大师多虑了吧,自太祖至今还没有谁不给我柴家面子的,这铁劵也是太祖赐下的,难道他们后代改不听从?”
呵呵……
看着如此天真的柴进,鲁智深笑了,“你也说了是至今,那以后呢,现在言路不同,奸臣当道。他们不动你是因为皇家的脸面,还有你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如果下面的人做了什么,他皇家当作不知,你能如何,连他家定的法律都能违背,你这……”
再深的话鲁智深没说,相信柴进是聪明人,能听懂。
果然,柴进听了鲁智深说完,额头冷汗都出来了。自己家是有这东西,人家不遵守呢,那些贪官们手握大权,调来几百的官兵就能把自己灭了,到时谁会为自己说话,人都没了这东西还有个屁用。
“望大师教我。”柴进对鲁智深施大礼。
“打铁还需自身硬,如果你有一定的实力让那些宵小不敢小觑,那就多了一份保障。我今日说的是为你日后的灾难多一份生机。”
“大师说我日后会有灾,那当如何避免?”柴进问。
“这灾只能应不能躲,即便躲过一次还会有第二次,而且只会更大,所以当灾来临时只能去应,望大官人小心谨慎,尽量减少损失。不是有了保障就能全免了。”
鲁智深再次强调了,这丹书铁劵不是万能的,有时可能还会引来祸端。
“柴进记住了。”
“嗯,我们这些时日谈论的武艺,大官人可曾认真参悟?”鲁智深点点头。
鲁智深与林冲武松时常谈论武艺,柴进也在一旁侧听。
“小可愚钝,也曾认真学习,只是觉得略有长进罢了。”
鲁智深心想,不是你太笨了,是你没有危险意识,你对武艺是喜爱,但是没有到痴迷的程度,所以不求甚解。如果你真的认真学习凭往来你府上的这些好汉,每人传你一两手,也不至于日后被殷天锡欺负。
这话鲁智深是不会说的。
“那好借着今晚还有时间,你把不明之处说出,我给你指点一二。”
“谢大师。”
鲁智深都住了好些天,也没见你来问,可见你说的认真有多大的水分,我还是主动提出教你点吧。
如此三更天左右,鲁智深把该教的都说了,当然了,大多数都是鲁智深在说,柴进压根就没什么疑问,他那时就没好好学。不过呢柴进还是有些基础的,鲁智深教的也不是太深奥的东西,就把自己传给五台山寺里和尚的那一套跟他说了。
“听大师讲解,胜似我十年苦功。”柴进听完感慨道。
“希望大官人多下功夫,有不懂可问张教头,他老人家可也是高手,有着丰富的经验,一些观点也是令我大开眼界啊。”
“我记住了,”柴进说,“这是给大师的路费,还望大师不要推辞。”
柴进从身后拿出一个小包来递给鲁智深。
“这些日子吃喝住都是大官人的,怎好还让大官人破费。”
“穷家富路,区区百两黄金,大师难道还让柴进收回,还是因为嫌少呢?”
“大官人说的哪里话,那我就收下了。”
鲁智深心说,我大晚上的费了半天劲就等你这呢,还好你没让我白费力气,不枉我指点你一番。日后交朋友还有名声可都需要花钱的,虽说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柴进见鲁智深收下,站起身,施礼请大师早些休息,退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