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这人就来了。
夏侯茵把牢房里的枯草踩的咔咔响,气道:“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连幼容隔着铁栏与她打招呼,“夏侯小姐巧啊。”
夏侯茵愤懑不已,见到熟人在此,急忙开始倒苦水。
“分明说纪筱已死的时候手里捏着左娇娇的玉佩了,怎么还不去处置左娇娇,非要把我们给抓来呀?这大理寺行事竟如此荒唐,我还在家里吃饭呢,就把我给拽来了,我跟她那笔帐都过去多少年了,要不是拜他们所赐,我都还想不起那种丢人事呢。”
“我也一样!”
连幼容与她一拍即合,正要互相吐槽纪筱已的事,却冷不防被留宋抢了话。
“敢问夏侯小姐,方才你口中所言,纪小姐的手中拽着左小姐的玉佩,是何意思?”
“很难听懂吗?就是他们后来检查尸体的时候发现,纪筱已的手里捏着左娇娇的玉佩啊。”
连幼容加入她们的对话,“可是不对啊,付大公子说过,距她死去到我们发现,中间足足隔了两个时辰呢。如果真是左娇娇或者她的人,没理由不会把玉佩拿走,何况,左娇娇不是已经被抄家了吗?听说已经被贬进奴隶所了。”
“那更有可能是穷途末路,要拉人一起死了。”夏侯茵道,“反正她人生已经全毁了,纪筱已不是向来与她交好吗?”
与你交好,就得要死一起死,这是什么疯批属性操作?
晏久初支愣着两只耳朵,静静听着,觉得左娇娇的可能性不大。
“可是,我听说皇后娘娘的马球会上,左娇娇名节被毁,可能是纪筱已干的,因为她也推过纪筱已下水。”连幼容严肃道,“她们的姐妹情谊,恐早就没剩多少了。”
哦不,晏久初心知肚明,这还真是冤枉纪筱已了。
左娇娇落水那事是她老娘干的。
嗯?
等等。
她老娘干的?
她老娘用落水一事毁了左娇娇,那纪筱已……
晏久初突然惊恐。
“真是害人精,死了还不叫人安生。”夏侯茵闷闷地靠在墙上,“我何时才能从这破地方出去呀?”
***
要从这破地方出去,还得大理寺查出真相才行。
付云归一手扣着桌面,道:“人是被绳子勒死的没错,但身上那些刀痕,仵作验过,刀刀重伤,刀刀不致命。”
所以应当是捅了她许多刀,叫她痛不欲生之后,才拿绳子勒死了她。
云在池坐在他对面凝眸,“看来是恨之入骨了 ”
付云归默认,“现在动机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左春生这个御史中丞垮台之后,许多人对着他那个位子虎视眈眈,纪筱已的父亲长宁伯就是有力竞争者之一。
不排除有人会为了扰乱长宁伯心绪,叫他自乱阵脚,从而错过这个机会。
“御史台这个位子,可有太多人想要了。”云在池唏嘘,“但是够资历跟长宁伯一较高下的,应该也只有阎子规了。”
“不是阎子规。”付云归回答地挺快。
“你跟他没什么交情吧?”云在池道,“虽然他这么做的确很容易引火上身,但是万一就成了,那可是御史台。”
“不是他。”付云归揉揉眉心,“他近来没空干这些。”
云在池乐呵,“你倒对他了如指掌。”
“他近来请了一个月的丁忧假,不在朝中。”
“那岂不是更有可能了?时间动机全都有了!”
“他被福嘉郡主关在了府里。”
云在池呛了一口茶水,“福嘉郡主……”
四十多岁守寡的福嘉郡主,和刚满三十的阎子规。
云在池脸色菜上加菜,违着良心道:“真是一对璧人。”
再看第二种可能。
纪筱已以前仗着自己伯爵府小姐的身份,和左娇娇一起,没少做得罪人的事。这点从早上抓的那么多与她有过节的世家小姐们就可以看出来。
云在池:“晏家五姑娘遭难那回,清之不是查出来,把她从街上拐走的老妇正是纪筱已的乳母?手背上有道疤那个。”
“是,所以长宁伯夫妇怕她留在京中会再遭人非议惹眼,就把她送上了山。”
结果没想到,是害了自己的女儿。
云在池思忱,“所以你把晏家五姑娘也抓了起来?”
“你猜这事是晏家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