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再问:“这柴云比起蔡相不知谁更有实力些?”
王进说:“民间传唱,打破桶,泼了菜,才是人间好世界。说的就是童贯、蔡京二人,在这京城之内,虽然蔡京、童贯势力更大,可口碑极差,这柴云虽然不及这二人,但他答应的事情却从来没有落空过,朝廷上上下下,没有不说着柴王爷好话的。”
林冲说:“如此说来,这柴大官人倒是很值得结交了。”
王进说:“这柴大官人最喜结交天下豪杰,不管是朝中大臣,还是江湖人士,只要求到他门下,他没有不帮的。等过些日子,我便带你去柴府与他相识。”
林冲听了王进一番言语,低头陷入了沉思。
晚上,林冲见贞娘熟睡,便换了夜行衣,戴了豹脸面具,悄悄出门,直奔柴云府邸而去。
柴云的府邸在汴京城南,百亩院子,比起童贯的太尉府还大一些,里面楼台水榭,鱼池花园,应有尽有。林冲寻着灯光前行,发现府邸里住着数十名家丁,在院子的四个角各有一名高手。而柴云居住的厅房位于院子的正中央。
已是子夜时分,柴云还未休息,他正在客厅内接待一个青年侠士,那个伶俐的书童在旁边煮茶侍候。那青年侠士面色棕黑,相貌凶悍,看起来不是寻常人物。林冲本不是来寻仇,就伏在树上,暗暗观察,想着等柴云的客人离开,再去拜会。不料那青年侠士却听到了动静,他走到窗前,向着林冲藏身的树上,扬手就是一镖。林冲伸手去接,侠士的铁镖力道极大,差点要划破林冲的手指。那侠士见他发出的镖被接住,甚是诧异,他轻喝一声,双手外展,又打出十几支铁镖。林冲认得这手法,赞一声“好个漫天星雨!”
青年侠士以为他这次发出的镖一定不会落空,十数支铁镖齐射,躲也无法躲,接也无法接,一一击落的难度更大,他这招漫天星雨,从出师以来,从未失手,料想这树上的小贼必会中招。可他没有想到今夜遇到地不是普通盗贼,东京豹子的功夫早已骇世惊俗。在他甩出的铁镖脱手之际,一个黑衣豹脸的影子像鬼魅一般落到了树下,一个跳纵就到了他的眼前,他来不及抽出腰间的佩刀,豹脸人乌梢剑的剑尖已经抵住了他的咽喉,脖子处瞬时感到了一丝恐怖的冰凉。林冲本不欲与他争斗,可这年轻人出手太过狠毒,让他微微有些恼怒。
青年侠士发出的铁镖尚在途中,满天星雨的速度比起豹子的身法竟然慢了些许。
青年侠士不敢相信他的眼睛,他不是没有听说过东京豹子,可如此迅捷的身法却超出了他的想象。他知道凭他的身手,今夜已难逃劫数,他自认不是怕死的懦夫,索性闭上眼睛,等待豹子的剑刺穿他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