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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读网 > 东京杀 > 六

东京城西的瓦肆街临近汴河,街上居住的多是些来京城经商的小贩。每天早上,晨曦方起,便万家烟火,一派生机。城里的乞丐多聚居于次,每天早上起来向路人乞食已成街上一景。林冲在瓦肆街租了一个院子,与贞娘隐于市井之中,他白日里去军中教习禁军,傍晚回到家中与妻子相伴,有时在汴河边上闲走,有时在街边观灯,日子倒是恬淡安逸。

这天,林冲出门去军营公干,正走着,两个小乞丐挡在了前面,稍大一点那个伸出手说:“官人,给我们一点银子吧,我和弟弟已经两天没吃饭了。”林冲看两个乞儿很是可怜,想给些铜钱。他在口袋里摸了一下,发现出来时没有带银子;他在军中只是个末等教头,俸银很少,除了房租,其余的都交给了贞娘。看着两个乞儿满含期望,他一脸窘迫,不知如何是好。

正为难时,对面走来三个男子,中间的那人,四十余岁,一身锦衣,器宇不凡;左边的壮汉腰间佩剑,一脸胡须,看起来是中间男子的护卫;右边的像是个书童,文秀瘦弱。锦衣男子显然看到了林冲的窘迫,向书童摆了个眼色。那书童极为伶俐,紧走了几步上前,拿出一两银子塞到乞儿手里,笑吟吟地说“小哥,拿去买好吃的吧,不要为难这位官爷了。”

林冲看那锦衣男子凤眼直鼻,相貌俊美,一副富贵人家气派,心想这人既无倨傲之色,也无轻浮之像,也不知是谁,与自己并不相识,陌路相逢,出手相助,真是豪爽义气,心中很是佩服。

街上一众乞丐见有人施舍,哗的一下围了上来,七嘴八舌,一片乞讨之声。

那中年男子朗声说道:“前面祥和包子铺,每人领两个包子,一碗甜粥,帐由我来付,各位到前面排队领食去吧。”这街上三十几个乞丐听了,哄的一声散开,都向前面的包子铺排队去了。中年男子与书童耳语几句,书童过去与包子铺的掌柜交涉了一阵,随即付了银子,冲着众人吆喝一声,便追着中年男子向前去了。

林冲问旁边卖饼的妇人:“大婶,那锦衣官人是谁?”

妇人回道:“你不认识柴大官人?他可是京城了最大的财东了。

林冲到了军营,见了教头王进,说起路上遇到的情形。王进说:“这柴大官人名叫柴云,是前朝周世宗的后人,当今圣上按照当年太宗的遗旨,封柴云为郑王,领千石俸禄。不过这柴大官人对朝中政事不感兴趣,只是一心一意操持生意,他在经商上的才能,可比当年陶朱公。据说这京城里的钱庄当铺镖局,叫得上号的都是他开的。”

林冲说:“怪不得如此仗义。”

王进说:“江湖上的好汉都知道有个小旋风柴进,豪侠仗义,却很少人不知道这柴进是柴云的弟弟,柴进在沧州的生意都是其兄柴云产业。柴家兄弟聚财无数,富可抵国,在我大宋算得上最有实力的人物了。”

林冲又问:“为什么倒是柴进的名头更大些,柴云却少有人知?”王进说:“柴进只是在江湖中有些名头,可柴云的势力遍及朝堂,在官宦人家中尽人皆知,他为人谦和低调,又热心助人,追随者甚众,在这京城之内,没有他办不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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