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

岳灵珊乖巧地点了点头。

风清扬又看了看顾阳，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难以出口。

“难道，我这些年练剑，都练到狗身上去了？”

他先前还说人家剑术不精。

可他入门三年的时候，剑术什么修为？

三人在这里说话，已经吸引了别人的注意。

岳不群从偏殿处走了过来，远远地就看到顾阳拉着一个白须青衣的老头。

“嗯？那是？”

岳不群眨了眨眼睛，眼前的形象，和脑海中某个几乎无法磨灭的影子重合了一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岳不群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那个身影，不，那个人，怎么可能还活着，如果他或者，怎么可能不找气宗报仇，怎么会不回华山？

“我一定是眼花了。”

岳不群轻笑一声，然后信步往前走去。

只是走了几步，眼前的人面目越来越清晰。

虽然须发皆白，比之以往似乎多了几分仙风道骨，可是眉眼之间那掩饰不住的傲气与冲天的剑意。

岳不群的步伐越来越沉重，甚至脑袋已经怔住了，但脚步还在走着。

等到走至三人身前的时候，岳不群才猛地惊醒，然后大叫一声。

“风，风师叔！”

风清扬早就看到了岳不群到来。

剑气之争之前，岳不群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弟子。

那时候华山人才济济，门徒甚众，比之现在的嵩山派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一战之后，光是和现在的岳不群修为相仿的好手就死了二十多个，这才轮到岳不群上位。

这些年，风清扬偷偷地来过几次，远远地看过岳不群等人，自然知道他是如今的掌门。

但看到他走过来，他并未理会。

一是他还没想好如何面对现在的众人；二是因为，其他人暂且不论，但岳不群却是实实在在的当年气宗门人。

新的弟子不知道往事，可以当作无事发生。

可岳不群是参加过剑气之争的人，有师门长辈同伴死在那时。

他对于仇恨，又放下了吗？

岳不群大喊出声，额头冷汗如雨。

以往恬淡儒雅的形象丢到了不知道哪里去。

那只常年握剑的手都不禁颤抖起来。

因为只有他知道，风清扬这三个字对华山来说意味着什么。

“师叔？爹爹，你在说什么？”

岳灵珊看着一脸恐惧和惊慌的岳不群，然后又看了看风清扬。

“您不是说本门前辈都死在了一场疫病之中嘛，你为什么喊这位老伯叫师叔啊？”

疫病，是华山派对当时剑气之争造成的后果的对外发言。

毕竟一夜之间死了二十多位江湖一流左右的好手，这种事情总得有个说法。

不过华山派如此说，其实外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毕竟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对岳灵珊的疑惑，岳不群深吸一口气，然后躬身拜倒。

“风师叔，过往的事情，还请都放在过去，如果师叔心中仍然有恨，这气宗弟子，也只剩下岳某一人，就以岳某之死，将这桩恩怨了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