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以岳某之死，将这桩恩怨了结如何？”

岳不群躬身拜下，然后长身而起。

面色，已经恢复了坦然。

剑气之争，从结果看，气宗获胜。

从手段上看，气宗骗走风清扬，落了下乘。

有些债，是需要还的。

当年之战，剑宗门人所剩无几，只有封不平等寥寥几人存活。

但气宗也损伤殆尽。

活着的人，也每天都提心吊胆，生怕某一天，有一人提剑上门，于是不少人因为每天担惊受怕而走火，或是郁郁而终。

岳不群前十年也差不多如此。

只是他当时年轻，所以挺了过来。

此刻，看到往日的梦魇上门，岳不群却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无用。

至少这一剑，他能够坦然承受。

“风某的剑，这个世上挡得住的人不多。如果我要杀你，这几十年来，有的是机会。”

看着面色坦然的岳不群，风清扬发现自己并没有一点恨意。

以前他对这个掌门人满心不屑，认为华山威势沦落，都是他和他师门长辈的错。

但现在看来，他有担当，有心性，没那么差。

两人之间紧张的气氛莫名地消失了。

不过大家都没想好要说什么。

岳不群还在惊讶风清扬竟然没死，而且还回来了。

风清扬则是几十年没和人深入交流，又是心血来潮才回来的，所以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个人直接尬在了原地，旁观了一出好戏的顾阳知道该自己出马了。

“师父你叫老伯师叔，那我们就应该叫，太师叔。”

顾阳眼睛转了转，理清了关系。

然后只见他打了个酒嗝，冲着风清扬一笑。

“不过太师叔啊，辈分是辈分，对错是对错，咱们刚才说什么来着，如果你弄错了，要道歉！必须道歉！”

顾阳拉着风清扬的手，拍着老头的肩膀说道。

“行走江湖，这名声很重要，虽然我还没有行走江湖，但正因为如此，所以名声不能坏了，我诚信小郎君的招牌不能砸咯。”

顾阳目光清灵，哪有半点醉酒的样子。

他自酿的果酒，虽然用了点蒸馏法的路子，导致度数比现在的酒水要高不少，但和后世那些酒精兑水的玩意比还是差得多。

风清扬看到他这副模样，也知道自己被这小子算计了。

只是这个结果他老人家还能够接受。

但练剑的，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服输。

“哼，我焉知你们几个不是故意合起伙来骗老夫，这样，如果你真有这般天资，那老夫便传你一套剑法，若是你能在一个月之内练成，老夫便是向你道歉又如何。”

风清扬捋了捋胡须，还在继续嘴硬。

岳灵珊前面的话其实已经证明了顾阳之前所言非虚。

但他自然不肯一回来就要向徒孙辈低头认错的，所以才有了这番话。

至于一个月后如何，一个月后那再说，而且教剑的是他，什么程度叫练会了，那也是他说了算。

风清扬心中暗道。

姜还是老的辣，小鬼头想让他低头？

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