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北虎海棠与百团大战（4）

一面吃着花生红薯，华北虎和海棠一面互相对望着欣喜的双眼，忽然，华北虎发现海棠美丽的眼睛里闪亮着水波的光影，清澈透明得象静静的河水，这河水荡漾着绿色的碧浪，水汪汪的丹凤眼里映出了青山绿水，河流涓涓，海棠的眼波变成了一条美丽的河流，再看那黑黑柔细的眼睫毛，长长地架在碧波荡漾的河流上，变成了一道朦胧的桥梁，双眼皮曲线，深深浅浅，好像桥上的两道铁轨延伸在弯月般的眉毛之下。

华北虎望着海棠，痴迷的眼神把海棠盯得怪不好意思，师傅从来没有这样盯着我看，而且还像着了魔一般迷恋地望着我的眼睛，海棠知道自己的眼睛很美，每回照镜子看着自己美丽的丹凤眼，都要忍不住多看几眼，甚至看得自己那颗姑娘的春心也激情地加速了动情的欢跳。

现在的华北虎依然痴迷地望着海棠美丽的眼睛，海棠的脸渐渐红了，红红得象泛红的水蜜桃，两只手绞着自己的衣角，正要羞涩地低下头。华北虎忙说：“别动别动，再看看你的眼睛。”

华北虎双手捧起了海棠那激情与羞涩相伴的桃红色鹅蛋脸，华北虎的鼻子差点就要挨着海棠的鼻子了，海棠的心里咚咚直跳，全身血管奔涌起一股股熱潮，她幸福地闭上了美丽的大眼睛，缓缓地张开了芳唇，期待着即将来临的这终身难忘的第一次热印，可是华北虎说：“不要闭眼，睁开眼让我好好瞧瞧，我一时想不起来你眼睛里有什么，你眼睛里有一个我很熟悉的东西，让我再好好看看，好好想想，对，就这样，睁开眼睛不要动。这一对黑黑的瞳孔好熟悉，好熟悉，哈，想起来了，你眼睛里碧波般的河流象太行河，黑油油的眼睫毛象河流上的桥梁，双眼皮象桥上的双轨铁路，两颗深邃的黑黑瞳仁，就像铁路桥两边的太行山的山洞隧道。好好，很好，终于想起来了。”

海棠真的简直莫名其妙，师傅深情的眼神明明就是一种情深意长的表露，本姑娘正期待着千古一恋的热吻，可是这个大坏蛋.坏师傅居然耍弄了我，说什么我眼睛里还有他所熟悉的另外一种难忘的东西，难道师傅还看过别的姑娘，心里还惦记着别的姑娘眼睛里的奇怪的，那么值得他怀恋的东西。海棠越想越气脑，我今天才不管你是不是我的师傅，我要你给我说个清楚，是我眼睛里有什么，还是你眼睛里根本就没有我的这个什么，明明是借着我的眼睛去看别人影子，不行，我一定要问清楚，要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此时的海棠嚕着嘴说：“师傅，我从来没有问过你这些儿女情长之事，你今天一定要回我一个大实话。我的眼睛里是不是有你所熟悉的别的大姑娘的身影？”

哈哈，华北虎一下就明白了海棠吃醋的意思，很好，当然不是一般的好，华北虎非常喜欢她的醋意，我就凭你海棠的一句问话，就知道你已经把你对我的任何心意全部表达尽了，华北虎故意逗海棠玩说：“你对你自己的身影熟悉不熟悉？我对我自己的身影熟悉不熟悉？当然熟悉，我眼里有一个你所熟悉的你自己的身影，你眼里也有一个你所熟悉的我的身影，我那是在寻找你眼睛里有没有我所熟悉的我自己的身影。明白吗？”

海棠一听乐得一展双臂扑进了华北虎怀抱，耳朵紧紧贴在华北虎心口，只听见华北虎的心脏平静的跳着，根本就没有激情燃烧的那种特殊的激烈跳动，海棠一把推开华北虎说：“师傅你骗人，我听得出来你说的不是真心话，你的心还平静地跳着。跟没有任何事情一样。”

“好啦好啦，不开玩笑啦，”华北虎扶着海棠双肩说：“那我就告诉你我的真心话吧，我刚才看你的眼睛，于是就产生了一道非常重要的军事行动的联想，你看啊，石家庄火车站一炸毁，太原的日军会怎样行动呢？他们一定要集合大部队出发来支援石家庄，而在太原和石家庄之间就有你眼睛里的一条大河，叫太行河，河上架着一里路长的大铁路桥眼睫毛，桥两边分别就是两个大山洞铁路隧道瞳孔，就是太行桥山岭隧道，这是我最熟悉的影子，师傅看你的眼睛就联想到这个相当熟悉的太行隧道的影子，于是马上就产生了一个十分重要的军事计划。你明白了我的话没有？”

海棠没有回话，海棠这时的脸唰的一下潮红了，心头刚刚萌发出的火焰象被华北虎浇了一瓢冷水，冷水把她心头的火苗浇灭了，海棠很是难为情地心想：我还以为师傅看着我的眼睛看出了一种深情厚意，一种**.情窦初开的情深意长的深情厚意，没想到，师傅的确从我眼睛里看出了一种爱意，可那是一种战马爱战场，军人爱沙场的铁血爱意，是猛虎发现绵羊，并且抓获了绵羊猎物的爱意，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将要打一个大胜仗的得意。不过，海棠我相当敬佩师傅的看什么都用一种特殊的军事眼光。

这时，海棠得意地不大不小拍着华北虎肩膀乐呵呵说：“这回炸毁了太行桥隧道，师傅首先要奖励我的眼睛，没有我的眼睛，你还联想不起这个重要的军事计划，哈哈，师傅，你以后想不到军事计划时，那你就专门盯着我的眼睛看，直到看出所有的军事计划，直到看出打光所有鬼子的最后胜利的光辉，一旦战争胜利后，还要盯着我的眼睛看，直到看出一抬吹吹打打的花轿子出来。师傅，答应我，摇头不算点头算。哈哈，师傅表面没有点头，你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正在点头。”

“我点头不算，要你爹娘点头才......”华北虎忽然感到自己说话说漏了嘴，赶紧停住不敢说了。

这一来可是惹火了海棠，她怒目圆睁愤怒地说：“师傅，你明明知道我的亲爹娘被鬼子杀死了，我失去了爹娘，天底下谁是我的爹和娘啊，我海棠举目无亲，无家可归，孤身一人....”海棠哭喊起来，一肚子酸楚痛苦的泪水夺眶而出，大哭不止，华北虎一把抱紧搂住哭泣的海棠，连连说：“对不起，我惹你伤心了。”

海棠捶打着华北虎胸膛，哭得更加伤心说：“是鬼子惹得我痛不欲生，我早就发过血誓，江湖二郎索命，酒碗未冷，鬼子刀口舔血，死在旦夕，师傅，马上出发，海棠本姑娘誓死炸平太行桥，为我爹娘报仇雪恨。”“好，马上出发。”

海棠袖子横起一抹泪水，迈开大步走出关公庙，华北虎也耸耸肩膀上装满红薯炸弹的两大搭袋，一出庙子也大步流星小跑起来。

二人抄近道走山路走在高树森林之中，海棠问：“太行桥我没去过，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样子，师傅说来听听好不好？”

华北虎一边挡开拦路的树枝，野藤，一边走着说：“在石家庄与太原之间，有两座高高陡峭的山岭，夹着中间的一条一华里宽的河流，叫太行河，河上架起一座铁路桥，桥下有八个桥墩，15米高，桥两边是山岭铁路山洞隧道，两个隧道旁边修有守桥的岗楼，配备重机枪，机关枪轻重武器。也就是说，一列火车开进一座隧道山洞后，一出隧道就开上了太行桥，一过桥后，又开进山洞隧道，再一出隧道就是一马平川的“太平庄”，海棠，根据这个桥梁特点你想怎么炸毁它呢？”

海棠拉起华北虎的一只手说：“如果我要敌人的一只胳膊，首先想到的是刀劈敌人肩周部位，但是，在不能近敌的情况之下，那就先打掉敌人手中的刀剑，逐步砍断敌人的手指，手腕，手肘，最后劈下敌人的肩周部位的锁骨，也就是说，一步步来，先炸桥梁，断敌前后之路，叫敌人失去铁路优势，接着再炸毁桥墩，彻底破坏桥梁的一切设施，接着钻进山洞隧道，把两个隧道炸塌方，这样一来，桥梁，桥墩，隧道统统被破坏，敌人一两年之内也无法修复。”

华北虎仔细听着每一句话，不放过每一个细节，他接着问：“炸了桥梁，再炸桥墩，不如先炸桥墩，桥梁自然就被炸毁。”

海棠又进一步用手搭在华北虎肩上，这些动作的确是对华北虎“一步步来”，她立即说：“好办法，一石双鸟连锅端，但是怎样首先炸毁桥墩呢？这样行不行？我已经学会了潜泳了，一个猛子扎下水里面，潜泳到桥墩底部，安上炸弹，再用水底的大石头压住炸弹，到时候就爆炸，桥墩一炸塌，桥梁也就会跟着塌下来。怎么样？哈，小菜一碟。”

华北虎用手拍拍肩膀上海棠的手背说：“理论上说好像很简单，但是，实际上行不通，我亲眼看见有的马，牛，骡子游到桥墩下的时候，活活被桥墩撞死，为什么呢？”

海棠猛拍华北虎一个肩膀说：“明白啦，桥墩对河水阻力最大，河水一流到桥墩，就形成一股巨大的力量，所以....所以...”

华北虎摘下路边一枝花插在海棠手指缝说：“所以，潜泳到桥墩时，人就会被巨大的水压冲走，甚至被撞死，根本不可能从容地安装炸弹。”

海棠的思路打开了，鬼点子象华北虎学得越来越多，她一边吻着花朵一边说：“还有一个办法，不在桥上打主意，敌人有岗哨，哨兵，巡逻兵，所以，还得在炸桥墩上想法子，我们去河边船夫租一条船，再用最粘的黄粘土，用水和成半稀半干的粘泥团，包裹着炸弹，当船通过中间的桥墩时，忽然把粘泥团投出去粘在桥墩上，船到桥下自然直，船到下游后，时间一到，桥墩立刻爆炸，桥梁立刻塌下来。怎么样？”

华北虎哈哈笑了，又採了一朵杜鹃花给海棠说：“桥上满是哨兵，见到一条小船不从岸边的桥墩过，反而大摇大摆从河中间穿越桥墩，不开枪才怪，再说，哪有立刻粘在桥墩上不掉下来的粘土，粘土干了才有粘性，湿粘土一开始并没有多大的粘性的，水泥，也就是洋石灰，更加有粘性，但是在固化之前是粘不住任何东西的，即使任何胶水一开始都没有粘性，粘泥团投到桥墩后，会立刻掉下来。所以，”华北虎拍拍海棠手背说：“在桥梁，桥墩上想办法是想不出来的。应该另外想办法，跳出这个思路圈子。”

海棠沉思了半天说：“不接近桥和桥墩，怎么安装炸弹？师傅，你是不是已经有了新想法了。”

华北虎把海棠的手从肩膀上拉下来，拍拍海棠的肩部锁骨说：“我们刚才说了这么多，只有你一句话很不错，首先劈下敌人胳膊，但不是从手指下手，直接从肩部锁骨下刀，你知道敌人的锁骨在哪里？”

聪明的海棠，思路一下被打开了，她猛地跳起来笑道：“太原。”

“为什么？”华北虎其实早就在教会海棠学会掌握各种军事本领，海棠具有一种一般姑娘没有的军事潜质，有武功和飞镖基础，特别是有着对鬼子的刻骨仇恨，这种仇恨越大，复仇心理就会把全身的注意力集中在学习和苦练杀敌本领上，这时，无论身体素质，思想运转，都会围绕报仇雪恨爆发全部潜力，这个潜力一旦爆发，就会惊天地泣鬼神，爆发出巨大的能量，而且海棠学什么都学得很快，三八步枪，手枪，机关枪，重机枪，定时炸弹，她一学就会，一看就明，的确是个巾帼英雄之才，之后还要教会她侦察，情报，电台，汽车，火车，坦克，飞机以及各种游击战，丛林战，运动战，不仅成长为战术家，还要逐步成长为战略家，成长为未来的穆桂英，八路军不乏美女谍战十杰，我再亲手调教出一个为我党我军起着重要作用的军事干将成为自己的好搭档，两个人的智慧和战斗力加在一起，简直就是所向无敌。

海棠越来越觉得师傅在处处问我考我，历练我，“好”海棠大胆说，心想说错了不要紧，还有师傅把关，她大胆说话了：“师傅刚才说，石家庄车站被炸，太原鬼子就一定会去增援，而且一定是用火车满载鬼子去增援，也就是说，即刻马上就有一列鬼子的军用列车会从太原出发，我们就在太原下手。对吗？”

华北虎觉得海棠和自己的想法会合在一处了，他特别高兴地摧着说：“好好，很好，接着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