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柳甜甜地唱起妈妈教的儿歌:“坡上红花开,柳柳头上戴……”
30个将要被活埋的村民,静静地听着柳柳的儿歌。自从他们叫儿孙们打“太君”野鬼子后,早就准备好了牺牲柳庄牺牲生命,他们可以不要家不要命,他们要的是不受欺不受气,变成鬼也是村边那口铜铸巨钟铁骨铮铮。
野霸一挥手,猿猴一个一个把29人推进坑里。
轮到柳柳时,柳柳睁大眼睛对猿猴说:“野鬼子叔叔。我请你把我埋得浅一点好吗?要不我妈妈采花回来就找不到我了。”
野霸、樱花、猿猴三人立刻僵立在那里,空气变硬了,眼睛发呆了,脸色变青了,脑壳变重了。
29个老少爷们从深坑里传来一声声愤怒的骂声:“野霸野鬼子,我们的义勇军、大刀会已经杀进你们东京皇宫啦,你们鬼日的日本天皇马上就要和我们同归于尽,为我们陪葬了!”
柳柳闪烁着双眼,毫不惧怕的象念书一样地对野霸说:“野鬼子叔叔,你能不能等我妈妈采花回来,把我和妈妈埋在一个坑里,好不好?柳柳求求你啦。野鬼子叔叔。”
猿猴被刺激得吼叫说:“你妈妈的花被大日本采去啦,她死也回不来了。”说完一掌把柳柳推进深坑,坑里传来“叔叔,叔叔……我要妈妈,我要妈妈呀!”
天真可爱的柳柳就这样被活埋了。
樱花背过身去,掏出一块小镜子,照着抹开了口红,野霸转身离开用匕首砍着一颗沙树。猿猴活埋了最后一个后,猛地怪笑怪叫起来,“第一次活埋人呀!真他妈的活见鬼!”
樱花听了柳柳的话,被刺激得早已忍无可忍飞起箭步踢向古树,樱花用尽忍术、格斗、拳击十八般武艺,踢打着古树撒野发怒。仿佛感到是柳柳活埋了自己,而且泥土淹到脖子,窒息得她连气都喘不过来。
野霸僵在那里,柳柳纯真无邪地话语,象一把利刃起直刺心脏,比胳膊.背心的枪伤还要痛得钻心。
一个个被活埋的人,临刑前个个都象一尊尊钢铁雕塑,野霸樱花在这群雕塑上猛地看见了两个中文大字:尊严!
而且决不仅仅是某一个被活埋者的尊严,那是谁的呢?
幼年军校、爷爷第一武夫、父亲天剑特种兵,从来没有教他认过这两个字。今天是第一课,中文版。
樱花捶打着岩石,猿猴捶打着自己脑袋。野霸背过身一刀插进土地,绝望地叹了一口气。
暴力可以摧毁一切,可是在柳柳那一声声“野鬼子叔叔,我要妈妈”的童音里,野霸感到武士道的厄运和特种军的军殇,我们将来会不会真的成为柳柳的殉葬人呢?他仿佛看见一个个被活埋的人变成了厉鬼,一个个从坟墓中直起身来把野霸樱花猿猴埋进土坑里。
他们仿佛觉得是:自己在活埋自己!
樱花慢慢拔出手枪,低下头,朝天放了三枪。枪声呼啸带来一阵阵疾风,在山谷中叫啸,如颠如狂。
二、追杀野霸
只听得“杀了野霸!活埋野霸!为柳庄报仇!”的漫天杀声,成千上万农民举起锄头、铁叉、耙子、菜刀、棍棒、鸟枪从四面八方坡上黑压压冲杀下来,附近村庄的老百姓也为柳柳报仇来了,脚下尘土飞扬。领头的正是双枪老太婆。
猿猴立即拔枪,野霸吼叫:“不准开枪!赶快撤退。”
退!你仨往哪儿退?野霸已被千军万马包围了,杀声越来越近。“活埋野霸!”的声音如雷贯耳。野霸恐怖了,中国的老百姓一旦被激怒,比起武士道来还要霸道,还要亡命!
三个人慌忙逃到柳河边拔了三根芦苇蒿含在嘴里,一个个地滚进柳河,潜泳四十里,才浮上水面,四处惶惶张望。
一身武艺的绿林好汉双枪老太婆此时用轻功一个腾空飞起,从一颗树飞向另一颗树,一直飞向柳河下游四十里方向,追杀野霸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