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一把挽住她的八哥:“师生恋呀。”哈哈的媚笑声,惊出江中一尾红鱼跃出水面。
樱花心想:“在这美丽的桃花源中开枪**,实在可惜。”
“你能说出这里的地形地貌特征吗?”野霸握住他腰上的纤纤玉手问樱花。
“这里嘛——大桥两边雪滩皑皑,芦苇丛中红鸟声声,钻天松、水中鱼、杨树青摆,一声鸡啼,三省可闻。啊!白天鹅空中芭蕾,一对恋人鸳鸯戏水……这里是美丽的黑龙江的左耳环。”
“打住,快打住。你这是情窦初开、吟风弄月。”
樱花玉手搭在狼背上俯耳窃语:“你傻呀,说明附近根本没有重兵防守。”
野霸豁然开朗,动情地猛拍樱花:“好词,好诗,满分。”
两人目光投向嫩江大铁桥,桥两头堆起几袋沙包,一挺机枪护桥,一队游动哨兵桥上游曵,后面一个队长抽着东北烟叶吐着一串串烟圈。
两人大胆上桥,一包香烟,一包艺术火柴盒,便与“大个子”机枪手亲热攀谈起来。
樱花问:“他大哥,整天拿枪动炮的不害怕吗?”
“怕个球!”黑龙江东北大老爷们儿的老兵油子大拇哥朝自己鼻子一截,“咱是谁?马占山啊,个个不是孬种、不是熊包软蛋。瞧这机关枪,半里外的野鸭一枪一只,山炮可炸死15里内的虎豹豺狼。谁说日本兔崽子玩儿完了东三省,有咱们马兵爷在此一截,关东军,狗屁!就凭咱五大三粗的胳膊,牛高马大的熊腰,小矮鬼子他妈的要来黑龙江,我马兵爷只当打鸟玩儿玩。”
野霸也被说笑了:“你不愧是一个老兵油子,要是日本兵真打过来,就你这破机枪?外加几条长猎枪?能抗住?”
“没烟就不唠了。”野霸又给了他一块大洋,大个子一弹一听带响声。
“嗨!方圆三十里全是咱姓马的军火库,光说子弹屋吧,里面可以开种二百亩高粱玉米地,长出的玉米还能变成子弹,装弹壳都忙不过来。放心吧,马家兵英雄在此,马占山钻天松威风千年,你们就安心读书,早生贵子吧,您哪。”
野霸与樱花挽着手边走边说:“就凭马占山这些贫嘴油子兵,能守住大桥么?记住这个人!”
两人立即上报司令部:“嫩江大桥附近只有芦苇丝,不是九·一八的高梁地,无法潜伏兵力,只能强攻猛打,打通铁路桥,一列火车半小时可直达省城。我和樱花潜伏在此,伺机行动。”
第二天,马占山突然下令炸断了嫩江铁路大桥,一团团的预备队全副武装蹲在大桥附近雪沙滩,各部轻重武器,前锋、中锋、预备队、后勤、卫生、担架队像一条巨蟒围锁大桥,严阵以待。
原来“大个子”怀疑两个大学生是日本密探后,立即电话报告马司令。马司令一听怒吼了:“江桥大战在即,重兵防守大兴、三间房、富拉基尔一线,杀鬼子杀伪军奖大洋,全军立即组织准备,血战江桥,誓死抗日。”
三颗红色信号弹升空犹如三道飞架在天上的彩虹,第二天晨雾中,猛地窜出了300日本兵强攻猛攻江桥守军。
一个日军“何本”大佐第一声枪响,“大个子”机枪手血溅江桥,怒目苍天!就在临死的同时,大个子的手紧紧扣住扳机不放,塔塔塔塔,扫死了几个鬼子。
马占山的卫队团冲杀在前,步兵白刃战杀死一片片鬼子兵,日军六架轰炸机狂轰滥炸,日军四个主力军赶到,在装甲车,火炮掩护下,登上百余小船渡江。
马占山轻重武器枪林弹雨飞向舟船,日兵一个个栽进江中,一个个作为最后一次跳水动作血祭江桥。
野霸在杨树林中,发现一个日兵报务兵爬在枪弹坑里吓懵了,便飞奔过去,一脚踢开,抓起报话机向司令部声援。
不一会儿,三个师团、加**混战旅、旅顺重炮兵、飞行八中队,还有伪军张海鹏兵力三万,飞机、坦克、装甲车、重炮一齐压过来了。
中国军队省会军已调入关内,只剩三个步兵旅、二个骑兵团、一个炮团只一万人,步枪子弹严重不足。
马占山亲自驱车前线指挥,车被野霸一枪打爆油箱,引起战车爆炸,马司令一跃而起,跃上战马,这匹马不但神骏异常,最难得的是一样儿浑身上下,由头到脚一色雪白,没有一根杂毛,尤其马颈背上的鬃毛,长约盈尺,随风荡起,宛若千百根白色的丝穗,迎风飘扬,煞是好看。以这两匹马的毛色和神骏,内行人一看,就知道这两匹马虽抵不上前古的“赤兔”、“黄骠”之类的宝马,但亦必是关外异种,罕世难见的千里神驹。
野霸一见到马占山就一拳扎在地上:“廖雅权怎么没把马占山拖住?”樱花说:“这马占山英雄还真的过了美人关。”这时一个女大学生猫着腰跑进了野霸樱花的掩体气踹嘘嘘地说:“马占山简直就是个土匪流氓,比土匪流氓还要土匪流氓。我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土匪流氓。”樱花掏出手巾为她擦汗说:“别着急,慢慢说。”
樱花听后同情地问:“那么你怎么逃出来的呢?”
这个号称帝国之花的南造云子“廖雅权”伸出手指说:“用我利刃般的指甲壳。天天用大蒜擦,比竹指甲还坚硬,坚硬得如刀片般锋利。”野霸说:“你身上有伤,赶快离开战场,回你的老师土肥原那里去研究对付马占山。这里,我会为你报仇的。”南造云子听后,便装成避难的大学生猫着腰悄悄离开了野霸樱花。
马占山命令部队埋伏芦苇丛中,这里的芦苇密集如深林,人和马藏在里面根本见不到踪迹。
日军登陆后,马家军突然杀出芦苇丛,敌人双脚又陷入沼泽,僵在那里,但见马占山刀光剑影,左砍右杀,日军头颅随着血肉横飞,余敌顾不上四百日兵尸体,四处逃散。
野霸气得咬牙切齿,“一群废物”,但他还不急于上场,他在研究马占山的战术。
马占山部的东北烈性子兵在雪霜中,个个甩掉皮帽,脱了军衣,个个发疯似地踩着炮弹炸点一次又一次杀退了一波又一波的敌人,守住了阵地。
野霸仍然爬着不动,最凶狠猛兽的最后扑食是在三伏之后。
野霸眼睛突然睁大:中国骑兵战马喊杀而来,专门包抄渡过江的鬼子军。
野霸恐慌了,他知道马占山的骑兵术,怕的更是他的骑兵团。马占山当过骑兵团长专门研究过历代各国的骑兵战术,美国巴顿将军,俄国戈尔洛夫将军,赵武灵王的“胡服骑射”,岳飞和成吉思汉的骑兵术,特别是马占山的马刀,是经过五十炼的,削铁如泥,而且是双刃,左劈右砍,随心所欲,得心应手。此时他的战马躲着左右的爆炸,在硝烟弥漫的火光中如一团团雪花飞驰而来,骑士一会儿钻下马肚下用枪射击,一会儿在马鞍上不断旋转身子,躲避着子弹炮弹,一会儿手枪伸出马首,弹无虚发,一路杀得鬼子一个个一排排身首分离,战马奔腾一路,鬼子就惨死一路。
野霸举起狙击枪,十字套在马占山的马头,“砰”的一声击碎了马占山坐骑头骨,又一枪结果了“马小个”性命。击毙了马占山,日军哇哇地涌向中国守军。
马占山豁然大吼一声:“全体将士专打挎刀的和戴望远镜的。”
野霸立即傻了,你不是被打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