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奇怪的是,别的男生进球,甚至抢到篮板都有女生欢呼的场面从未在我身上发生过,更别提有女生给我递水这种梦幻般的场景了。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宗月弦在年级里散布消息,宗世白是我亲弟弟,我要替我妈妈看好他,女生们请跟他保持距离。当时的宗月弦是学生会老一,而且是年级里有名的大姐头,自然没有女生愿意再跟我接触。
知道真相的我和宗月弦大吵了一架。
原本以为,霸气侧漏的宗月弦会义正言辞的跟我摆道理,甚至进行“行为说服”,却没有想到,她那黑宝石般的大眼睛居然开始泛红,一颗颗大大的泪滴不住地从眼眶里溢出。
我顿时就傻眼了,脑子里浮现的,满是“这可如何是好”“沧海月明珠有泪”这两句话。
我不是没见宗月弦哭过,可是在那一刻,从她炽热而委屈的眼神中,我似乎读出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宗月弦的哭相在夕阳的余晖下,带着“荣耀秋菊,华茂春松”的惊艳,撩动了我内心深处那一根禁忌的心弦。
我张开手臂,像小时候她抱我一般轻轻抱着她,说,好姐姐,别哭了,是我的错。
宗月弦渐渐止住了哭泣,随后双手叉腰,青葱似的手指,指着我的额头,凶狠地说,刚才沙子进我的眼睛了,知道吗?
是是是,来,我帮我的好姐姐吹一吹。我俏皮地撅起嘴唇,吹向她的眼睑,引得宗月弦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我们似乎又回到了百无禁忌的幼年时期,奔走在金黄泛红的夕阳下,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随后的两年初中生涯,我与宗月弦开始了一起吃饭,一起跑步,一起打球的同步生活。三班与九班之间那一条长长的走廊,印满了我们的脚印。
我会拉着宗月弦的辫子对同学炫耀,这就是亲弟弟的特权,知道吗?学生会老一大姐大母老虎的辫子,我想怎么拽,就怎么拽。她也会在我成绩下降时,跑到网吧把我拉出来,然后流着眼泪瞪着我,我只好乖乖地道歉,然后在她的带领下挑灯夜读。
初三那年,父母因为一场意外不幸离世,留下了一笔不菲的保险金。宗月弦哭着抱着我的头,抚摸着我的后背,哽咽道,臭小子,以后就只有咱们姐弟相依为命了。
……
初三毕业那年,宗月弦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上了我们省第一示范性高中,而我,则发挥失常,只考到了市第一中学。
高中报道那天,宗月弦红着眼盯着我,咬牙切齿地说,臭小子,你让姐姐很失望。高中好好读书,我要在清华看到你。
我一脸乖巧的点点头,却在转身时,泪流满面——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开始理智起来,中考成绩的失利,正好给我们留出了互相冷静的机会。
我想,或许,三年的时间,足够了。
……
高中三年,我开始刻意疏远宗月弦。周末很少回家,有时宗月弦来找我,也以各种借口避开。甚至有时在qq上,还会以开玩笑的口吻问她,在学校是否有人追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