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竟然还有礼物?
周窈两眼放光。
静凡的表情很纠结,似乎还在挣扎应不应该送。
约莫几个弹指后,他从怀中拿出一串数珠:“此亦莲子数珠,不过并非大乘殿外并蒂莲所产,而是净莲院内的十瓣莲所产,修行倍数并无区别。”
这条数珠如它的主人一般,十分白净。母珠为白色的珊瑚,下坠一条金黄色的小穗子,阳光下仿若乳白色质地,分外讨喜。
好看!
周窈想接,又想到人家是个洁癖,就傻乎乎朝他笑,展出一排贝齿。她两手在裙边擦了擦,郑重收下。
数珠凉凉的,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金穗子也干干净净,鎏金一般。
一般僧人拿到数珠都会郑重持在胸前答谢。但周窈不是僧人,她拿到手后马上就套到左手上,当手链戴。还伸手举到阳光下:“真好看,就是有点大!”
静凡:……
“施主,数珠最少便是十八颗,也不兴当首饰戴。”
“哦哦哦,”周窈又摘下来,把腰间的雕凤白玉佩拆了扔在院子里的桌上,把数珠往腰带上一系,“那我就挂着!”
静凡:……
不得不说,这种戴法真的很“俗家”。
大师一副后悔了想要回去的样子,周窈怕他反悔,赶紧打哈哈:“谢谢大师,我这就回去抄《心经》,日头太大大师别晒着了,快回去吧!”
啪!
周窈三脚蹦回房,边招手边关上门。
静凡立在原地,低头凝视袖子上的皱痕。
到底是什么时候皱成这样了……
且说小胳膊一直跟着孔铃朱回梵城,一路上听了许多污言秽语。
孔铃朱由爱生恨,大骂静凡大师偏心,说总有一天会踏平慈悲寺,让静凡大师做她的胯/下玩物。
情绪激动时,还要臆想一番过程,说得绘声绘色,小胳膊都听不下去了。
虽然不知道这有什么好攀比的,但小胳膊那护主之心蹭蹭蹭就上来了:你这算什么,咱们陛下玩起来才真的是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呢!百人混战都不带怕的,云华宫喊声彻夜不息,后宫三千佳丽雨露均沾,你能吗?没见识的东西!
她找到街头便衣的薛家军,下达她从周窈的眼神中抠巴出的命令:“堵住那个姓孔的,把她逼到巷子里揍一顿!”
孔铃朱一路过足嘴瘾方觉得气血通畅,下令转道花街柳巷,大白天去寻欢作乐。
轰隆隆!
马车倏然急刹改道,孔铃朱手里的茶倾了满脸。
“怎么回事啊!”她一拍椅子破口大骂。
马车没有停的迹象,一路往无人的巷子里飞驰。
孔铃朱掀开车帘,发现家丁早就被揍得鼻青脸肿躺在巷子口,马车跑得飞快,眨眼间已七拐八绕不知到了哪里。
“停车,停车!”
“吁……”
急急停车害她咚一声坐回椅子上跌了个屁股蹲。
孔铃朱抹一把全是茶水的脸,再次掀开帘子大骂:“怎么开的车……”
她话还没说完,钢铁般梆硬的拳头从天而降,正砸中她的鼻梁,把她引以为傲的挺鼻子打出了血。
“哎哟!”她跌回椅子,吓得花颜失色,“你们这群歹徒,可知我是谁!”
带头的薛婧蒙面看了一眼手下,手下摇摇头:不认识没见过不知道。
管她是谁,得罪了陛下还能保住脑袋就不错了。
薛婧当即手一挥,一群练家子蜂拥而上,围着孔铃朱狂揍。
“哎哟,哎哟!你们!还有王法嘛!”
“我错了!”
“姑奶奶饶了我!”
薛婧曲手数了十个弹指,拍拍手:“停,走吧。”
咻咻咻。
众人如鸟散,瞬间消失。
来得快,去得更快。
压根没搞清楚状况的孔铃朱“he tui”一声,飞出一颗牙。
她颤抖得捻起那颗牙,举在眼前,目眦尽裂。
她一时想不出最近究竟得罪了谁,又有哪个不长眼的、胆子泼天大的敢报复她。
有了,那个新来的!
一定是她!那个高家的贱人!
她缓缓起身,使劲把牙往外一扔:“你给我等着!”
那牙被丢出马车外,谁知巷子太小,一下子砸到墙上弹回来,飞回车内。
孔铃朱大叫:“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