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本能让她能从直觉上察觉出人的深浅。
而那个什么时候就笑眯眯的于渊,初见第一眼的时候,就给她一种极为危险的感觉。
也让她下意识地竖起了背上无形的尖刺。
她有些紧张地看着玉青时不敢错眼,像是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
玉青时听到她的话奇异地默了默,少顷才不咸不淡地说:“他说他是个走镖的镖师。”
春草敏锐地绷紧了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唇,狐疑道:“他说他是?”
这么说可能不是?
玉青时没理会她话外的深意,含糊道:“反正不是什么恶人,你往后见了跟元宝一般,直接叫哥哥就行。”
听出玉青时不想多谈的意思,春草了然地哦了一声,打了水蹲在地上,利索地开始洗菜。
“那你们去地里干活儿,我就在家里做饭。”
“这样等你们回来的时候就有热饭热菜吃了。”
玉青时有心想说不用,可自知这话说了也没用,索性也就懒得多言。
她把木盆里的水倒了,走过去掀起锅盖用勺子搅了搅锅里熬得浓稠的米粥,状似不经意地说:“这粥是你熬的?”
米粒软烂,米香浓稠。
想熬出这种效果,没有半个时辰根本就不可能。
春草起这么早?
春草把去了黄叶的青菜整整齐齐地摆在筛子上,摇头说:“不是。”
“我起来的时候,于渊哥哥已经在烧火了,他先把烧好的水倒在了盆里,淘米下锅煮好了才去拎水的。”
玉青时盯着勺子上一粒看不出形状的米陷入沉默。
春草小心翼翼地侧头看了一眼,默默地闭上了嘴。
一片沉默间,被提到的宣于渊拎着两桶满满当当的水走了进来。
玉青时每日去担水,挑着扁担水桶还不能装得太满,否则定会泼泼洒洒地洒一路,走得格外艰难。
可这人一手拎个装满了水的大水桶,走得稳稳当当的,还不见有半点泼洒出来的迹象。
就像是空着手走了一路似的,轻松得让人眼红。
他没注意到玉青时略微泛着一丝酸意的眼神,径直走过去把水倒入水缸存好,转头突然对着玉青时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你看我做什么?”
玉青时面无表情地呵了一声,拿起碗开始舀粥:“谁看你?”
“你啊。”
宣于渊手掌胡乱在衣摆上搓了搓,得寸进尺地往前迈了几步,凑在玉青时的跟前微微俯身,从下往上仰着脖子盯着玉青时的脸,笑道:“你刚刚就是在看我,对吧?”
“嘿,迟迟姑娘,我问你话呢。”
“你刚刚那么看着我做什么?”
因角度的问题,玉青时不得不垂下眼帘看他。
可一低头,就直直地撞入了那双仿佛能把人溺死在其中的眸色当中,甚至连呼吸都不受控制地微微一窒。
玉青时极力忽略心头翻涌起的一丝异样,脸上浮现出习以为常的嫌弃和冷漠,在凑过来的肩膀上推了一下,没好气道:“少自作多情,没看你。”
宣于渊啧了一声还没接话,就听到玉青时冷冷地说:“以为自己多好看吗?我闲着没事儿看你做什么?”
她说完端着装了粥的碗绕开挡路的宣于渊就走了。
宣于渊驻在原地,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忍不住蹦过去对着水面清澈的水缸对了对眼,满腹狐疑:“我难道不好看吗?”
玉青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