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在门口等着。”
梁锐作为帝皇,心里还是可怜弱小的,想着眼前的女子毕竟刚入宫,年岁也小,正是彷徨无错、无人倚仗的时候。而且身材纤细看着就柔弱,捏着女子双手,传来微凉的触感,怜惜之情渐升。
“妾身,妾身只是想伺候的尽心些。”
苏柔朝上方偷偷觑了眼梁锐,含情目水光流转,流露出独属于十几岁少女的灵动活泼。
她忍不住抬眼向上方看去,蓦然陷入一双温和的眸子里。
只见梁锐穿着行事便利的简式玄袍常服,背后的灯笼自身后发出微弱荧光,如梦中情郎缥缈而来。
月光照射出他的纤长黑影,落在苏柔身上,高大的身躯包裹住她。
眉眼俊朗,相貌英挺,眼神温和平淡,还带有常人难以发现的清冷。
这是比苏柔回忆里更年轻些的帝王。
苏柔又缓缓底下眉眼,双颊晕起红霞,难得的柔情羞涩。
“嗯。”梁锐平常并不多话,但面对娇弱、仿佛只能依附自己的美人,心里还是放松很多。
梁锐的心力更多出在朝堂那,对于后宫,只是哪位美人那里比较舒服得趣,就爱去哪里。
新进妃嫔总归是有趣些,不像旧府中人也不知是自己见多了还是怎的,失去了那种积极好动的劲儿,好像都被宫规拘束着一样,有些刻板木讷。
从清秋亭见到玉美人开始,梁锐心里就莫名觉得在她的身边会轻松愉快些,待真正见了玉美人,果然如此。
而且玉美人不愧自己给她的封号,一身冰肌玉骨,双手不自觉摩搓了下她的小手,觉得身心都清凉、清静许多。
待进了阁中,发现这阁中置办格外与众不同,也不是时下女子崇尚的奢靡之风,要知道即使是清高的沈妃也总是将宫里置办的富丽堂皇。
窗边置了些绿植,不是随意摆放,错落有致。又有温馨的海棠花作装饰摆置,恬淡静雅。烛光微黄,落在堂屋内,点亮了一室清辉,心中不自觉更加舒适了些。
梁锐今日虽然已经批改完奏折,但来时的路上心里还装着朝堂之事,如今握着美人的手,美其名曰捂手,倒是没有了刚来时的漫不经心:“可是喜欢这揽月阁?看你这屋子装扮的倒是新奇有趣。”
苏柔乌黑黑的眼睛好像会说话般,透出满满欣喜,有着被人夸奖的激动,长长的睫毛忽闪:“陛下赏赐的宫阁,妾身自是喜欢的,便自作主张地让人装扮了下屋子。”
梁锐见苏柔时刻关注自己的水灵灵的浅灰色眼睛,心里很是熨帖。刚要说些什么。
突然,自头心传来一股针刺一般的疼痛,瞬间又弥漫整个脑颅,犹如头被一次次劈开,又如虫子在剧烈颤动着肆意爬行。是平日里的偏头痛发作。
梁锐大手扶额一副头痛欲裂的模样,倒也不是梁锐的忍耐性差,实在是这自前两任帝皇就有偏头痛,御医皆不得其法,难以治愈,一旦平时眼睛、脑子累过头,都会发作。
苏柔一直留心梁锐的动静,见了他这痛苦难以平复的模样,心里了然,这是旧症复发。
她眉心微皱,又羞怯又大胆地直接上手,指尖抵在梁锐正突突的太阳穴位置,声音极其温柔,道:“陛下不若让妾身为你揉按一番。”
说着便扶住因头痛而不耐的梁锐往塌上走去。将梁锐的头靠在自己的膝盖上,此刻双手已经被梁锐焐热,也不怕冰着梁锐。
张觉济虽然早就有眼色地候在屋外,但一直关注屋内情形,看到梁锐的样子。忙拿出御医们研制的止痛药丸。直到梁锐咽下,见脸色转好,才退回屋外候着。
苏柔前世伺候梁盛帝多年,对梁锐这头痛症可谓得心应手,苏柔曾为了更好地伺候皇帝,学了不少按摩手法。头痛左右太阳穴,风池风府一样攻。
苏柔对着梁锐连捏带按十余次,看着梁锐的脸色缓解了不少。
梁锐今日这头痛症发作的还是很厉害的,即使吃了药,还是隐隐作痛,这会儿,苏柔也不知哪里学来的手法,在龙首上大胆地来回揉按,被她揉按过的地方倒是真的松快了许多。
梁锐在苏柔服侍中完全从痛症中恢复过来,竟比以往痛症后更加舒适。
梁锐只觉自己被桃花香气包围,香气从鼻尖没入,游荡周身,沁人心脾,平时嚣张的阵痛都伏法于美人指尖的轻柔力道中,化作一阵青烟而去。
梁锐舒服地睁开眼,大手准确地抓住苏柔仍在他头上流连的小手,猛然起身,将苏柔纤细的身躯拢在怀里。
一时间,红浪翻被,春色无边。
……
清晨,柔软蚕丝被上,苏柔懒散地靠在床边,精致脸颊透着些许红晕。梁锐已离去,她漫不经心拨弄着肩膀上发丝,让宫人为自己洗漱。
请安,对于今日的苏柔来说,有点麻烦。
果然,重华宫内,妃嫔都到齐,丝毫不逊于前几日苏姚第一次侍寝的阵仗。
正所谓,荣所众羡,亦引众怨。
苏柔心里状态非常好,也早已有所准备。她姿态不强硬,也不怯懦。说话未语先笑。妃嫔们见了,只留下“清丽美人”的普通印象。远不如苏姚给她们的威胁强。
也许是侍寝那日给了盛帝深刻的印象。
盛帝此后又幸了苏柔三日,升苏柔为玉良仪。
之后按往日定律,应该将未宠幸的新进妃嫔依次宠幸,哪知待到翻了如贵人赵氏牌子时,发生了件惊天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