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我们还没有找出内贼是谁,也不知道对方的目的,目前我暂时还不会回去,以免打草惊蛇,至于以后的事之后只能再做打算。”卜安易低垂着脑袋,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但舒抚想,遇到这样的事他肯定很难受吧?从他说他爹是怎么样的人的时候,就能看出他嘴上虽然说父子两的关系不怎么样,但他心里应该还是很崇敬他爹的。
安慰人的事舒抚做不来,只能干巴巴地跟卜安易说:“有什么是我能帮得上忙的,你尽管开口,还有……节哀。”
卜安易缓缓点头:“嗯。”
那边小圆已经哭成了泪人,嘴里念叨着:“以后我再也不说你坏话了,你要吃什么我都给你做,也不说你像哑巴了,呜哇~”
本来还挺沉重的氛围,因为有她在这嚎着,变得轻松了些。
既然木料不是来路不明,舒抚也就能放心用了,这一大堆木料用来盖猪圈应该还有多的。
那就只差盖顶的瓦片了。
一开始舒抚是想盖茅草顶的,但这个时候茅草还没长好,太短了不适合盖屋顶,要做到防漏水,真是绑都懒得绑。
没有茅草她可以改用秸秆,但是吧,她们家没有,也只能去找人买。
所以舒抚想了想,反正都要买,那干脆买瓦片算了,还不用经常修补,使用寿命更长,能经得起风雨些。
就是银子要多花点,不过只买最便宜的黑瓦,对她来说也还在承受范围内。
从舒明义那里知道,她们这附近只有一家烧窑的地,离杨家坝还挺远,在平塘镇的另一个方向,一个来回就要近两个时辰。
猪圈差不多要盖一分地,舒抚算了下,估摸着要五六百片瓦。
瓦片太容易碎,又都是颠簸的土路,牛车拉不敢堆太高,这个时候便宜的黑瓦似乎很厚重的,一辆牛车肯定没办法一次拉够,但路途这么远,舒抚也不想多跑,于是便去找舒明义借了他们家的牛车。
隔日天还没亮,她和卜安易就去撒了网,去买瓦的路上顺便把鱼送到同源去。
她上回到同源酒楼来还是开门那日,邓掌柜看到她很是意外,知道她是要去拉瓦片后,当即就喊了个伙计去后院把酒楼的马车牵了出来,说是也要去帮忙拉瓦片。
看着内壁都是绸布,装饰华丽的马车,舒抚额角直抽。
装满一马车的瓦片可能就值个一二百文,这马车里随便一个装饰都不值这个价了吧?
“没事,我就是想去走走,整日窝在这破酒楼里,人都快发霉了,怕弄脏马车,拿块布垫着就是。”然后邓掌柜就财大气粗地让人找了块能做一整件衣袍的布料出来,说是待会用来垫瓦片。
舒抚看了下,是块粗麻布,可能那伙计也觉得拿来垫瓦片的不能拿好的布料。
见邓掌柜打定主意要跟着,舒抚也不好再劝,毕竟瞧这样应该劝了也是浪费口水。
一马车两牛车缓缓驶出城门,往窑坊赶去。
在路上,邓掌柜告诉舒抚,他们酒楼一直都是在那家窑坊订的东西,包括当初修酒楼用的砖瓦和平时用的碗碟,上次修葺换的新瓦片也是他们家的。
“哦,那有你在是不是可以有优惠?”听到邓掌柜那样说,舒抚首先想到的是这个。
蚊子再小也是肉,能省一文是一文。
邓掌柜似是没找到她会突然这样问,愣了下才哈哈大笑,说:“这是自然的!”
确实如他所言,那窑坊的主人家看在邓掌柜的面子上,少收了她二十文。
黑瓦一文两片,少收二十文就相当于白送了四十片,舒抚要六百片,这送的也算是挺大方的了。
窑坊很大,据说整个平塘镇的砖瓦和陶瓷器几乎都是从这里出去的,所以烧好的瓦片也有不少,舒抚拿了银子,就可以直接把瓦拉走。
瓦片是窑坊里的人码到车板上的,他们都是做惯的人,码起瓦片来又快又稳当,码好后,他们还拿了麻绳来固定。
本来两辆牛车就能装完所有瓦片,但邓掌柜表示他要分担一些,硬是让人家往他马车里码了一百片。
回去的路上,听到后边瓦片碰撞摩擦的声响,舒抚都没挥过鞭子,就怕牛跑快了把瓦片给颠下来。
她慢下来,卜安易也跟在后边慢悠悠地走,邓掌柜自然也不好跑快了。
就这样,原本一个时辰的路硬生生走了一个半时辰。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晌了。
把车板卸了固定好,再把牛赶到牛圈去,舒抚便捂着肚子去洗手找饭吃。
她早就饿得冒冷汗,来到这里后,每日都是按顿吃饭,一到时候肚子就会饿,平时这个时候已经吃过晌午饭好一会。
幸好小圆把饭菜备着的,一直盖在锅里温着,直接端出来就能吃。
邓掌柜也是噪声吃过一顿朝食,这会也饿了,所以在舒抚问他要不要吃的时候,他也没客气,自己找个碗添了饭坐在桌子上就开吃。
一顿狼吞虎咽,可算是把肚子给填饱了。
饭后,邓掌柜帮着把瓦片给卸了,又跟舒抚聊了会才回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