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我真知道错了,是我脑壳有包,你把……眼神收收?”
舒明义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脑袋,暗道自己真是脑子进水了,就舒抚这怪力,谁敢作死骗她?自己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正好,舒抚也是怎么觉得的,她就不明白了,她不就想多挣点银子吗?舒明义这也能联想到养小白脸,进而被人骗财骗色这种事上?
“这不是有先例吗?以前那宋寡妇不就是这样,能挣银子的活都想干,最后要不是人家屋里那个找上门来,我们都还不知道她在外边养了相好的,最后还落得个人财两空的下场。”
舒明义也挺委屈的,他还不是怕她年纪小,涉世未深,被人给骗了?
舒抚见他还有脸委屈,当即又给了他几个爆栗子,直把舒明义敲得嗷嗷叫,偏偏他自己理亏,还不敢躲开。
“建议你没事多晃晃脑子,把里面的水晃出来。”舒抚无语到想翻个白眼,瞪了眼舒明义后,深深吸了口气,把荷包解下来丢在桌子上,没好气地说,“赶紧的吧,我怕再跟你待下去脑子也秀逗了。”
舒明义敢怒不敢言。
俩人跑了趟镇上,舒抚家门前那块荒地就到了她名下。
其实舒抚更想把整片竹林连带外边一圈的荒地都买下来的,但舒明义说村里有明文规定--那片竹林不能私人买卖。
她只能作罢,只买了自家门前那一截荒地,一共两亩三分地地,花了二十两银子。
地买好,舒抚又请了人来干地里的活。
还是周氏和何氏俩人。
本来她还准备找一个会犁地的人,但周氏知道后,来找舒抚说她也会犁地。
有熟人当然是用熟人更放心,舒抚爽快把犁地的活给了她来干。
她自己则要忙盖猪圈的事。
村子里不少人家里都有猪圈,就是别人家都是只养的一头猪,而她要养的是八头,猪圈可要比别人家的大得多。
但都是猪圈,想来应该也不难。
首先第一步就是要做够足够的土坯砖,青砖成本高,木头不牢靠,建猪圈还是泥砖最合适。
为了赔罪,舒明义自发来帮忙,帮舒抚拔草,把要改猪圈的地整平,带她去找粘性好的黄泥,又从家里挑了几把上年的稻草杆过来,帮着把黄泥背回来。
挖黄泥的地方里离舒抚家有些远,她家里有井,把泥背回来和,比挑水去挖黄泥的地方,然后还要把砖挑回来要方便许多,也省力许多。
把黄泥背到门前就用了大半日。
做砖的模具也是舒明义拿来的,说是村里以往有人要做泥砖都是用这套工具。
捣碎的黄泥加了水和好后,再加入稻草杆和匀,这样能让泥胚不那么容易碎裂,然后就是把和好的泥装进模具里,压实、修整、脱坯,最后就是晾晒,等几日就能得到砌墙的土坯砖。
一开始舒抚没掌握到技巧,做了好几个不是歪的,就是一脱模就烂,在舒明义的示范下,她又多做了几个才慢慢摸索出一些门道。
听到说要盖猪圈,卜安易早上去送鱼没多大会就回来了,舒抚算着应该是赶着回来的。
自从上回他们谈话之后,卜安易好像就没回来过这么早,几乎每日都要大半日才回来,有时甚至天要黑了才会回来。
舒抚对此有所猜测,但没有过问他,如果他想让自己知道,总会开口告诉她的。
一开始就是他们四个人干,后面舒明义爹娘也来帮忙。
人一多,活干起来就快,尤其舒大强和张氏都是做熟的人。
原本以为要干两日的活,当日晚上就干完了,一块块大小差不多的土坯砖晾晒在院子外边向阳的地方,只等过几日就能拿来砌墙。
剩下的就是搭顶用的木料和茅草。
新砍的木料不但重,还容易变形和虫蛀,村里哪家要搭房屋都是提前把木料备好,舒抚才在这里住两个来月,先前也没想到要备木料。
所以,她只能去找人借或者买。
舒明义他们也知道她们家的情况,说是自己家还有几根木料能给她先用着,但要搭个她想要的猪圈恐怕还要差不少。
舒大强主动把这事揽自己身上:“明日我去村里问问,多找几家应该能凑够,不然就只能现砍,多等些日子再把猪崽拉回来。”
猪崽都是按重称,她迟些去拉也没事,人家卖猪崽的还能多赚些银子。
“那就麻烦伯爷了。”舒抚领了舒大强的这份好意,这也是目前能想到的法子,只能说她还是思虑不周,要是先前想着要养猪的时候就把木料备着,如今也不用这么苦恼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舒抚难得做了梦,还是个美梦,自己家院子里突然多了一堆木料。
第二日她醒来的时候,嘴角都是嵌着笑的。
“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哪?”舒抚拉开房门,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然而人定住了。
她们家向来空荡荡的院子里突然多了一堆大小不一的木料,瞧着还都是晾好的干木料。
外边还是灰蒙蒙的,她怀疑是不是自己做了梦的缘故,出现了幻觉,揉了揉眼睛,再看,那堆木料还在。
她带着疑惑走近去看。
大概有三四十根木料,长度差不多都是三四丈,大小就有些不一样,有些手腕粗细,有些如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