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问我怎么办？”老马大笑着说。

“对呀，你是公安呀，又是派出所的所长，我不问你我问谁呀？”王长友在沟里抬起头来。

老马在沟边上站起来，说：“你自己先坐在这沟里呀，好好想一想。你想好了再和我说话，我现在要擦擦车，不想理你。”老马说着来到摩托车前，抽出了放在车下面的抹布，哼唱着擦起摩托车来。

王长友坐在沟里抽着烟，低头思索着。过了一会他抬起头来喊：“哎，我说马公安，你让我想个什么东西，你搞得我迷糊了，你找我来的，让我想个球呀。”

老马擦着车没理沟里的王长友。

太阳暖暖的照耀着大地，鲁西北平原上的第一场雪在很快的消溶，雪水慢慢渗入了大地，滋润着沉睡的麦苗。

老马把车仔细的擦了一遍，然后蹲到了土沟边上，又点燃了一支烟。说：“唉，老王呀，你还没想清楚，我为什么来找你呀？”

王长友把烟头扔在地上，说：“要是我姑娘的事，我看不用想了，我不希望她在去上班了，太危险了。别的事我还真没想起来。咱们之间应该没什么事。”

老马淡淡的一笑，他没有理会王长友，而是从身上拿出了一张纸，轻轻的折了起来。他很快就折成了一只小燕子，往土沟里扔了下去。小纸燕迎着风盘旋着飞向了沟底，落在了王长友的脚下。

王长友看到落在脚下的纸燕子，一下子愣住了。

“单飞燕！你打算还要和我装多久！”老马站起身来厉声说道。

王长友猛的抬起头来，望着一脸严肃的老马。他也慢慢的站起来，说：“你，你怎么知道单飞燕？”

老马又蹲下身来，笑了笑说：“我为什么不知道你是单飞燕，你是不是只知道我是老马，部队转业做公安是吧，现在我告诉你，我是山东临清马家寨人，你明白了吗。”

王长友刚才脸上农民的憨厚全无，双眼放射着光芒，说：“你是马家寨的人，我们燕子门好象和你没有什么纠葛，象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你今天来点破我的身世做什么，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老马从身上拿出烟，抽出一支扔给王长友，说：“我怎么能知道你，就荷花能半夜里敢追屋顶上飞来飞去人，那的功底就浅不了，所以我就知道他的身后定有一位高人。我为什么点破你，唉，我现在是一名警察，我要保一方平安，原本不想打扰你，但是现在我感觉这个对手不一般，所以向你们这些民间高手求援。”

“单飞燕，你是怎么知道的？”王长友又问。

老马笑着说：“你还记得，二十年前省城济南的大庙会吗，有一伙江湖卖艺的，遇到了一伙蹋场子的，被一位老者出手相救。那个老者身边带着一个少年，那就是你，对吗？”

“啊，你，你是……”王长友说到这里，一个腾空飞跃跳了上来，并拉住了老马的手。

老马笑着说：“我就是马家寨卖艺人的小徒弟，那天的事我也在场。你师父介绍的时候说，你是他的最小的徒弟单飞燕。”

王长友有些激动，他紧紧的握着老马的手，说：“你师父当时也介绍过你，你是马家寨的林中豹。”

“哈……”老马哈哈大笑，说：“老王，这个名字多年没人叫了，我自己都快忘了。对了老王，今天咱也不是叙旧的时候，还是说正事吧。”

“对，老马，这样说都不是外人了，你就说吧，要我怎么做。”王长友现在说话的感觉已经和老马显的很近了。

老马说：“我前阵子的晚上，骑着自行车装成过路的村民，在老王出事的那条路上，我遇到过那个白衣人。只是我轻功不行让他给跑了。”

“噢，你看清了吗，到底是人还是鬼？”王长友脸上很认真的问。

老马摇了摇头，说：“我看他是人不人鬼不鬼，他的身型太快，如果你在就好了。”

王长友想了想说：“其实，有我们二个人，这力量还不是太强，要是再有一个人就好了。”

老马忙问：“谁呀，如果能行我们可以悄悄的请他来帮忙呀。”

王长友叹了口气说：“他现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他叫周老三，是憋宝人，如要是我出面找他，他会来帮这个忙的，他是一个很讲情义很守规矩的人呀。”

老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王长友和老马在路边，又仔细的商量了一些细节就分手了。老马骑上摩托车向着乡里急驶而去。而王长友看着老马走远了，他机敏的眼睛往四周看了看，又飞身跳进了土沟里，沿着土沟向着八里庄方向走去。

就在他们刚刚离开后，一只枯手从土沟中的积雪里伸出来，在外面伸展了一下，乱抓了几下，又慢慢的缩回了积雪之中。紧接着地上的积雪，慢慢的被地下渗出的血染红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