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齐宣:行吧。
他趁热打铁道:
“盛……小斐哥,我知道你爹天天在跟前你不方便动手,不如这样,我跟你做个交换,我们帮你收拾陆识寒,你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我们从此一笔勾销,这边还欢迎你常来玩。”
“收拾?”盛斐像是突然来了兴趣,俯身凑近,“你们帮我收拾?”
宋齐宣也跟着凑近,神秘一笑点了点头。
盛斐却突然看着他的脸哈哈大笑,“宋齐宣没看出来,你除了钓鱼当海王还会收拾人呢。”
“陆识寒一个晚上根本没露面就拿下了你们腾翼谈了半年的合同,被一个山里来的骑在脖子上,你们也真够好意思的。”
“你打算怎么收拾陆识寒呀,不会吧不会吧,先从追求他做起吗?”
他的声音不高也不低,刚好够沙发周围一圈人能听见。
宋齐宣风流是出了名的,甚至有传言他跟孙芊在一起就是为了靠关系搏生意合同。
在场有不少女性没忍住,捂住嘴噗嗤一声笑出来,紧接着又压低声音,叽叽喳喳地把闲聊内容转到了宋齐宣的绯闻糗事上。
宋齐宣根本没想到盛斐敢这么跟他说话,他先是一愣,紧接着猛地站了起来,意识到自己这是被人给耍了!
他刚要开口又听到周围人的议论,攥着酒杯的手气得剧烈颤抖。
他身后几个会馆的保安看他起身便跟了上来,站成一排。
宋齐宣咣地一声放下酒杯,再三忍了忍,又抬手挥退了他们。
他冷哼一声,搂着孙芊站起来,坐去一边。
孙芊临走还给他翻了个大白眼,“就你这个恶心样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盛斐被她逗得大笑,学她的样子翻白眼,“就凭我家司机做生意都比你男朋友厉害。”
包厢内又换了一支欢脱点的曲子掩盖过这个尴尬的小插曲。
一旁的孙浩眼看着情况不对,急忙帮他的宋哥挽回面子:“盛少别顾着说话了,先喝酒,喝酒。”
“其实凯蒂亚会馆是我们宋少好朋友开的,老板和宋少关系很好,可崇拜他了,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对宋大少那是有求必应。”
宋齐宣满意地冷哼一声,搂着孙芊,装逼不说话。
孙浩又继续暗示道:“所以今天全场都是老板买单,还专门请了些保安来维持秩序,保护宋大少的安全,希望盛少不要在意。”
言下之意,这里是宋齐宣的主场,周围是宋齐宣的保安。
这确实也是宋齐宣今晚敲定凯蒂亚会馆作为这场鸿门宴场所的原因。
盛斐却根本没理他,拉着陆识寒起身下舞池跳舞去了。
一下舞池盛斐就撒开了陆识寒,像一条灵活的游鱼一转眼就消没在人海里。
陆识寒身体太过僵硬,他只得把西服搭回座位上,又返回舞池,跌跌撞撞地紧跟着他,试图捕住他的衣角。
盛斐绕着场子跳到哪,周围人就给他让到哪。
所有人都在赤橙黄绿交错闪耀的镭射灯光下忍不住地望着他,打量着他,却碍于各种因素不敢靠近他。
没过多久整个场子都快被他清空了。
陆识寒终于挤了过来,紧紧抓着他的衬衫下摆,以防盛斐抬着手臂乱晃的时候露出一节细白的腰线。
周围又有不少艳羡探究的目光落在这对“情人”身上。
盛斐不耐烦地甩开,又笑他:“你光跟着我干什么,真把自己当男波万啦?”
陆识寒沉默了一会儿,“我没有表面一套背里一套。”
盛斐毫不留情地打断他:“你就有,周永泽资助你读书的时候,不知道陆总演小情人演得这么带劲儿吧。”
盛斐在切歌的间隙里停下来,带着喘/息地眯眼仰头看他:“刚才为什么不否认,演被包的情儿很享受吗,陆总?”
陆识寒一怔,喉咙上下滚了滚,张张嘴却没有说话。
他们在众人的目光下像真正爱人一样紧贴在一起,盛斐把着他的脖子逼迫他低下头来,亲密地咬耳朵。
“陆识寒,你才是天生坏种,比我坏多了,我会想办法一点点揭穿你,暴露你。”
“陆识寒,我早说过了,在你身上就没有我办不到的事。”
陆识寒突然一个寒噤。
另一首劲爆的热歌又在两人耳边炸开,盛斐猛地一推他的胸膛,像一条摆尾的鱼,带着笑倒退着消失在人潮的舞步中。
他只得先退到了人少的墙边站着。
这个舞场里他只认识盛斐,此时也只看得见盛斐。
想从一群人里找出盛斐太容易了,有的人仿佛生下来就是焦点,学不会低调。
陆识寒能准确定位盛斐,宋齐宣当然也能找到。
不过一多会儿,盛斐累了,坐在角落里的沙发闭目休息。
一个会馆侍应生模样的清秀男生从宋齐宣的方向出发,往盛斐这边来。
陆识寒观察到了也皱眉紧跟过去。
“盛先生。”男生尽力稳住声线,矮下身子恭敬地给他递上一只烟。
从他的手腕到那支烟的末梢都肉眼可见地颤抖个不停,“宋少让我给您点上烟。”
男生对上盛斐的视线,犹豫了一会儿,又刻意偏头看了看宋齐宣,努力地给他做眼神,流露出无奈又害怕的神情,轻轻地做了个口型,“不,要,拿”。
盛斐顿了一下,“谢谢。”
他没有抬头,非常自然地探手向陆识寒的西裤口袋,摸出一个烟盒,“不过今晚我男人在,我只接他的烟。”
陆识寒任由他的烟被掏了出去,才反应过来,随身装烟盒是他前世三十岁之后才养成的习惯,并没告诉过任何人。
这个青年,仿佛真如他自己所说的,对他的全部都了如指掌。
盛斐含着烟,伸手拽了拽身后陆识寒的领带。
陆识寒认命地从侍应生那里借过打火机,弯下腰给他点上。
星星窜起的火花在昏暗灯光下十分夺目明显。
盛斐先是动作熟练地指尖夹烟,抽了几口。
紧接着,他忽然深吸了一大口,昂起头,修长白皙的脖子往后弯,露出脆弱而漂亮的喉结,直勾勾地望着陆识寒。
几滴在彩灯下泛着光的汗液挂在下颌角上,随着他的动作,迅速隐没进衬衫领口的深处。
全场人的目光都凝在了这里,连宋齐宣也盯得目不转睛。
陆识寒怀疑盛斐是演戏演疯了。
他以为盛斐有什么话要说,低头凑过去。
即刻间一大团烟雾扑面而来,多面环绕式把他包裹其间。
陆识寒呛得连咳了几声,盛斐倒是笑得乐不可支。
他这才知道青年根本不会抽烟,过不了肺,用不上鼻子,只能连吐一串串的大烟雾。
盛斐隔着烟雾笑着笑着突然停了,不笑了。
他眯着眼上下打量着陆识寒,伸手从嘴里抽出了烟,拍了拍陆识寒的脸颊,命令道,
“给我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