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哥哥指的是什么,在座的都是成年人,脑补得明明白白。
反正听起来就不是什么正经哥哥。
屋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最先开口的是一声刺耳的女音,“受不了了,宋齐宣你请他来就是为了羞辱我们吗?你看他那个恶心人的样,今天有他没有我,有我没有他。”
这人就是群里说过话的“孙二小姐”,孙芊,宋齐宣的暧昧女友,之一。
她飞速拎起包,提着裙摆就要往外走。
宋齐宣压不住场子有些尴尬,他似乎有些害怕让她就这么冲出去,“芊芊,你先回来坐下!”
孙芊说话很直:“陆识寒抢了我家合同,说好让盛斐把他带过来的,不然我今天根本就不会来。”
宋齐宣脸又黑了黑。
孙芊说完扭头就走,到了门口却被一个身影挡住了,她没好气地抬头。
“孙二小姐怎么看我带男伴来反应这么大?”盛斐诧异,“你难道没养几个玩玩吗?”
孙芊:……
孙芊:“关你什么事,你以为我跟你这么低俗。”
盛斐:“他们服务很好的比找男朋友舒服多了,早找早开心,我就是一个快乐的VIP。”
盛斐:“你要什么样的,要几个,我给富婆姐姐介绍。”
盛斐:“没事,别人不会知道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不丢人。”
孙芊一个没忍住:“我的比你多多了好吗?”
众人看向宋齐宣:喔……
宋齐宣:……
孙芊瞥见宋齐宣一张绿油油的脸,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失言,捂住嘴涨得脸颊通红,死死地瞪着盛斐,在原地气得直跺脚。
宋齐宣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芊芊别闹了,回来坐下,来者都是客,让那位先生也进来。”
针孔摄像头就是他卖给盛莱的,从宋氏科技生产流水线上下来的小东西,一旦以什么可笑的偷窥问题被送至公/安局了,恐怕真的会与什么泄露商业机密的罪名,和他联系起来。
刚才他安排的人在底下舞厅试探摸兜失败,宋齐宣怎么可能再放这人走。
孙芊转身坐回宋齐宣的身边。
他一边安抚女友,一边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着陆识寒——虽然脸蛋是挺白,身材是挺好,穿戴是挺贵……但给人的感觉,是难以将他和“包/养”这种事情联系起来。
他不怎么相信。
有意思。
盛斐撇开陆识寒自己往里走,虽然宋齐宣在微讯群里邀请的是两个人,却只给他们留了一个沙发软位。
显然是准备故意刁难,想看他俩人,一个生在豪门,不被看好的亲生子,一个养在外面,能力优秀的资助生,要怎么撕咬争夺。
盛斐根本不吃他那一套,大马金刀地往沙发里一坐,修长的腿交叠起来往那一翘,整个人悠闲自在地晃着脚,最是周永泽看不惯的坐没坐像。
陆识寒没什么兴趣参与,只冷冷地站在沙发后面,隐没进黑暗里。
有几个会来事的迅速又点开了音乐,活跃气氛,整个场子又陷入男男女女唱唱跳跳,喝酒玩乐的氛围里。
大家都在借着昏暗的灯光,打量这两位不速之客。
盛氏是令人艳羡,不敢招惹的金江顶级豪门没错,但周永泽只是区区一个倒插门的,盛家的三小姐又走得早,留下这么一个不被家族看重的小儿子,听说是不学无术,游手好闲,仗着有点钱挥金如土,胡作非为。
他们不仅不待见,甚至还有种想踩一脚的隐秘快/感。
但这些人中有不少其实都是第一次在正式场合见到传闻中的盛小公子。
原来,废物还长了一张惊艳的漂亮脸蛋,一举一动足以勾的全场男男女女侧目望之。
宋齐宣开口了,第一句却不是冲盛斐的,他笑着看向暗处的陆识寒,“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陆识寒没准备回话。
盛斐懒散答:“他姓男,男波万。”
宋齐宣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有些难以相信,“男波万,男先生?”
“做他们这一行的多少有个小花名,这个名字是他方方面面都排第一的意思。”盛斐一脸你懂得的表情。
宋齐宣:……
陆识寒:……
宋齐宣又以一种闲聊的口吻打探道:“男先生平日在哪里高就啊?”
盛斐皱眉:“问这么多干什么?你也孤独寂寞床上缺1?”
宋齐宣:……
他闭嘴!
盛斐冷着脸抬头,用眼神驱逐了几个贴上来倚在他扶手上敬酒的,随后朝陆识寒勾了勾手。
陆识寒皱着眉头走近了几步,直接就被搂着后腰强迫着,以一种怪异姿势坐在了沙发扶手上,他修长的一条腿不得不曲起来,翘在扶手上,和盛斐亲密地贴近。
盛斐抬头,眨了眨眼睛,挑逗又强势地凝望着他。
明明陆识寒在上,青年在下,此时却给他生出了一种被俯视的错觉。
陆识寒愣了一瞬。
盛斐突然嘴角控制不住地扬起,“波万?”
陆识寒:……
他转身就想走,却突然听宋齐宣道,“盛小公子驯烈马好大的本事,有气魄!就是不知道你要拿你爹新领进家的那个怎么办?”
盛斐眯着眼,懒散答:“啊……你说山里出来的那个。”
陆识寒闻言身子一僵,没有再动。
一只白皙的手从身后绕过来,把玩摩挲着他衬衫边缘的布料,完完全全把他当成了所有物。
宋齐宣都没有想到盛斐说话能这么直接,一愣,下意识瞥了眼“男波万”的方向,对方依然冷着一张脸没什么变化。
“啊对,不过就是山里出来的凤凰男吸血虫,你爹对他很好吧,听说把他从山里带出来,又领回家让你叫哥。”
宋齐宣故作愤慨,又装出一副失言的样子,“不好意思实在没忍住,这么说你哥,不会冒犯到你吧?”
盛斐的脸看不出什么神情,像是不怎么在意,慢悠悠道,“是啊,我也不怎么喜欢他,占了我的屋子还想占我的床,天天板着一张脸装逼,在我爸面前装好学生,实际……”
盛斐故意顿了顿,笑了一下,压低声音:“表面一个样,背里一个样,坏得很。”
陆识寒突然眉头一皱,倒吸了一口凉气。
什么冰凉的东西猛地绕住了他的手腕,紧紧攥住,如蛇吐信。
那是盛斐的手,借着昏暗暧昧的灯光,把玩着他袖口的扣子,系上又解开,解开又系上。
宋齐宣没想到盛斐其人比他想象中更要恶劣蠢笨,心中暗自窃喜。
“对啊,说不定哪天真进你们家门了还要跟你争财产,咱们都是有钱人家里长大的,我能理解肯定做独子最舒坦。”
“不说别的,你就说他哪笔开销不是从你们盛氏的账上划的!”
盛斐出声打断:“这个可不能乱说。”
陆识寒闻言挑了挑眉,突然生出了几分好奇。
盛斐正色道:“我和他可不一样的,他是打工狗赚的钱,我是凭本事啃的老。”
宋齐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