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狸……”闷感稍减,白裳女子呐呐张口,“你忘记了吗?以前,我经常会有这种感觉的……”
“每当她……每当她让我的皮囊受伤,或是她心神不宁时,我都会有所感应的……”
白裳男子不语,面色阴晦。
大风起了,灌入楼中。
栏杆前,两袭白裳被猎猎掠起。
同时被掠走的,还有女子眼角滚落的泪水。
白裳男子不想看她如此,可转个身,视线却又落到另一处他更不愿看到的地界。
紫雾弥漫,那是禁地所在……
唉,怕是留给这个世界的时间不多了吧。
自己的这条小命,也快要交代了。
死女人!
一切都怪那个死女人!
她不是很强吗?!不是很强吗?!
很强怎么会死??!
很强怎么会……
死……
‖‖‖‖‖
“娘,俺回来了。”
正从面袋子里往外抓面的归姜没抬眼皮子,语气淡淡的,说不上责备,但也绝对说不上友好,“怎去了这么半天?”
遭了,婆婆不高兴了。
本就因为婆婆跟弟妹拉手手不跟自己拉手手而闹心的徐氏,这下子更闹心了。
她搅弄着手指,委屈吧啦道:“娘,余根叔走前不是说让俺帮忙看着隔壁奶吃药么,方才俺去刚好碰到她老人家正闹脾气不肯吃,俺就在那里劝了会子,所以才回来晚了……”
“做得好,以后按时过去瞅瞅,即便是老人跟你闹点脾气也得忍忍,娘知道你是个心肠热乎又善良的孩子。”
“诶!俺知道了娘!”妈呀,婆婆夸俺了!夸俺心肠热乎还善良呢!徐氏瞬间就圆满了,之前的醋意烟消云散不说,干劲满满,“娘,这干辣椒干啥使?要切吗?”
“切,洗了再切。”
“诶!好嘞!”
归姜的眼角子都抽抽成羊癫疯了。
俩儿媳妇,各有各的品性。
这个徐氏,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典型的给点海水就泛滥……
“娘,这疙瘩汤您咋煮的啊?怎这么香?”不等饭做得,徐氏就觉察到今儿个的饭跟平时不一个味儿了。
归姜暗叹,这才哪到哪啊,“就照平时那么煮呗,你闻着香,那是因为今儿个搬家累,又加上吃的晚,饿坏了。”
“是,娘说的对。”只要娘不偏心,不光稀罕弟妹,也稀罕俺,那就说啥都是对的!
灶台前,年五郎瞅着正冒热气的锅盖,却对大伯娘的话并不信服。
他是吃过饭的,所以,跟饿不饿没关系,今儿个这疙瘩汤的确比平日里煮的香……
忙叨半天,随着饭菜上桌,一家子老小总算能坐下喘口气。
“咦?好香啊?”年津元吸吸小鼻子,哈喇子流一下巴磕。
徐氏忙抽了手巾去给他擦,“瞅瞅你这没出息的样儿!”
“香就是香嘛!俺又没撒谎!小叔,你快闻闻,香不香?”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没出息,年津元疯狂冲小叔年六郎种草。
年六郎鼻子没坏,自然也嗅到了不一样,“娘,今天这疙瘩汤的确闻着好香,是大嫂做的吗?”
这便宜儿子,归姜心里有丝丝不快。
怎地,做得好吃,就得是他大嫂做的,还不兴她这个做娘的进步进步啊。
“哪是俺做的啊,今天这疙瘩汤、这拌咸菜,都是咱娘做的。咱娘说了,做法都是一样的,是咱今天搬家搬累了,又吃的晚,才会觉得格外香。是不是啊,娘?”
话都让你说了,还让俺说啥?归姜耷拉着眼皮去拿勺子舀疙瘩汤,“吃饭。”
以往在年家,这种分饭的活儿都是庞善喜一手执掌,权势滔天,如今分了家,归姜这也算是一步登天了……
这边她正暗自在心里感慨着,那边徐氏心里也开始敲鼓了。
是自己哪里又说错话了吗?婆婆刚才好像冲自己甩脸子了呢……
看来,自己还是不如弟妹得宠啊……
唏哩呼噜,一家人这顿饭吃的,酣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