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仲马说过:“获取一颗没有被人进攻的经验的心,也就像夺取一座没有守卫的城池一样。”(引自《茶花女》)李琇蜜此刻面对来自段纶的当众表白,她的心理和情感,基本上就是一座没有“守卫的城池”,她的心已经被段郎攻克了。
大嫂见状,赶紧领着四妹走出那个“会所”,将李建成的意思跟李琇蜜细细地说了一遍……
李琇蜜虽然内心得到极大的安慰,但还是讷讷地婉拒了,一来是因为她觉得自己的服丧期尚未结束,不应该急着二婚;二来是因为自己乃一寡妇,而且还被坊间传为“克夫之妇”,怎么能够配得起那位秀气英俊的帅哥呢?
况且,相较于“啃老”的前夫长孙孝政,人家段纶可是个朝廷命官呀!他又怎么会真正瞧得起自己呢?他刚才的表白不过是取笑罢了。
大嫂告诉李琇蜜现在先甭考虑段郎怎么想,只需想想妳自己喜不喜欢这个青年才俊。
李琇蜜耷拉着脑袋不言语,虽然她不是“外貌协会”成员,但一个青春娘子岂有不喜欢帅哥的!更何况她可以看出,段纶可不是一个靠颜值吃饭的小鲜肉,他大大小小也是个朝廷命官啊!
李琇蜜对段纶的印象其实是蛮不错的,不仅仅是因为**相吸的一见钟情,而且还因为希望自己尽快找到一个能够托付终身的郎君。她知道自己可以回到娘家去,父母也不会嫌弃她,还是会像从前那样喜爱她,但毕竟自己曾经身为人妻,重回娘家,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所谓“男子无财心无主,女子无夫身无主”嘛!再加上她也不想成为像先夫那样的“啃老族”成员,宁愿做一个再醮之女。
见李琇蜜久久不作声,大嫂认定她是默认了。
没过几日,段纶家里还真的就派人来到李渊府上,正式向他求亲,要为儿子段纶迎娶李渊的四女儿李琇蜜为妻。
老李和窦氏自然是欣喜若狂,他们这个小宝贝又有着落了,也叫他们放心了,特别是在老李的心里,他觉得总算对得起蜜儿那死去的亲娘了,而且之前大郎建成也已经跟他们交了底,说是四妹已经表示愿意改嫁段郎,故此他们夫妇俩没有任何犹豫就接受了求亲。然而,当他们告诉四女这个喜事的时候,原本满以为她会欢欢喜喜的接受,却没想到她表情木然,一脸愁云。
其实,李琇蜜并非不愿意,而是她觉得幸福来得太快太突然,怎么看都有些不现实的感觉,她总觉得段家一定是不知道她的具体情况才会来求亲的。此外,李琇蜜内心还有一个槛没有迈过,那就是先夫长孙孝政去世才不过半年时间,自己现在就匆匆忙忙地再婚,很是对不起先夫对她的疼爱,尽管她的确很想尽快再嫁,以免赖在娘家被兄弟姐妹们在背后说三道四的。这么一种矛盾的心境让李琇蜜内心欢喜敞亮,而脸色却惆怅阴郁、眉头也愁结轻锁。
还是三姐了解四妹,她看出了四妹此刻的纠结郁闷,于是便把琇蜜领到府中同住,不仅在生活中照料她,而且还时不时给她做思想工作,开解她。
一段时间后,四妹脸色终于由阴转晴,看样子她已经慢慢走出了内心的阴霾,虽然仍然是一副眉头轻锁的样子,李三娘便又给她出了一个主意,要她在与段纶成亲之前三天,也就是明日再去先夫墓地祭拜一次,向魂在九泉的他解释一下再嫁之事,求得他的谅解。李三娘还告诉四妹说她愿意陪四妹一道去祭拜,向先妹夫说几句话,替她说明原委。
翌日一早,李三娘和李四娘带着2个侍女2个僮仆一块前往扶风平陵长孙孝政墓地。到达该地时已经是未时中分(下午2:00点),她们让侍女帮助准备好祭拜等一应物品,然后点着香烛,开始口中喃喃有词地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