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一定会有疑问,如果大唐公主真如此出彩、这般风流,为什么后人对她们却知之甚少呢?
因为无论正史和野史对公主们生活事迹的记载都是惜墨如金,《新唐书》虽然有给诸公主单独立传,但也都是只给予片言只语,基本上是“此处省略一万字”,名字空缺、只留谥号。而且《新唐书。公主传》成书不久便被发现有20余处谬误,就连兄弟姐妹们中的排行顺序也往往弄得颠三倒四,甚至连生母是谁也常常因为“货不对板”而“张冠李戴”,就连墓碑上存留的石刻祭文也每每漫无边际和不得要领。
这并非史官糊涂或无意忽略,而是男权社会的潜规则:妇人不上史,史不上妇人!哪怕是皇上的女儿—公主!乃至皇上本人!不说别人,就看武则天这个中国历史上唯一的一位正统女皇,她的本名亦是无人知晓(“曌”非其本名,乃是她在称帝后给自己该的名字,而且是她为自己所创造的一个原本不存在的字,创制则天文字),因为史上无记!有说她本名“珝”,还有的说是“元华”,但那些都不过是一些学者的猜测和推论而已,不足为据。
因此,笔者能够收集到的素材实在是少得可怜,这也是撰写这部小说的难题之一。就说本书的主人翁平阳公主吧,《旧唐书》(作于后晋)和《新唐书》(作于北宋)有对她的记载,但仅寥寥数语:“乃申法誓众,禁剽夺,远近咸附,勒兵七万,威振关中。”连她的名字和年龄都没有留下,所以后世只好给她起李秀宁这么一个名字。
这一点与南宋著名抗金女英雄梁红玉何其相像!史书中不见梁红玉其名,只称梁氏。“红玉”乃是在其死后野史及话本中所取的名字。
然则,凡事有其局限,亦必有其有利的一面:缺乏史料,这不是正好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插上想象的翅膀,放飞思维”的机会吗?
当然,想象不是胡思乱想,不能胡编滥造。每一个大唐公主都有鲜活的个性、生动的事迹,又刻印着那个特定时代的共性。但凡一个人的心理活动、言谈举止和日常行为都有其特定的规律、逻辑和轨迹,这需要我们去揣摩、假设、分析,这方面与做学问搞科研是一样样的。
这部书就好比一幅油画,在“史实”和主流历史观的框架中、在“百家争鸣、不拘一格”的构图里、在时代环境的大背景下,添加公主们的内容和色彩,**她们在那个既是波澜壮阔气象万千、又是风调雨顺风平浪静的年代里的作为,折射她们在那个既是海内升平万邦来朝的盛世、又是腥风血雨危机四伏的乱世中的思想,再现她们在那个既有亲情友爱仁义道德的后宫中、又有明争暗斗弑亲夺位的皇室里的一言一行。简单地说,就是从那时期公主们的视角去审视唐朝诸代的风风雨雨点点滴滴。
书中每一个公主主人公都有一一对应的历史人物的真实存在,没有任何无中生有编造出来的公主人物。笔者无意去“填补”公主们在史记上的空缺,只是运用“文学手法”中的“招魂大法”,将这些“阴”居墓穴千年、且早已枯骨成泥的公主们从那埋葬她们肉身和生活,却无法掩没她们记忆和往事的阴森森冰冷冷的墓地中唤醒,重见天日、再现江湖、回到未来,还原她们有血有肉、有思有行、有情有欲的自我,让她们自己来亲口述说她们在那个年代的亲身经历和参与。必须明白,这仅仅是一部小说,不是对“史实”的补充,笔者也根本没有那样的学识和能耐去“修史”。笔者特意给“史实”二字打上了双引号,这是因为所谓的史实,只是官方的历史记载,而并不一定真实,它取决于当代史官个人对待历史事实的态度和其所能够收集到的资料的真实性和完整性、后世史学家对前世史实的认知、判断、好恶、偏见和取舍等,以及史学家们对历史记载的甄别力、认可度和历史观等等因素。
因此,笔者也不愿意拘泥于公认的“史实”、受制于贫乏的史料、束缚于一些被当代和后世人们所歪曲的史记、固执于一些无论是美好的褒扬还是恶意的贬抑的野史。没有艺术再创造(虚构),那还叫什么小说、那还还算什么文学作品!
本书以隋末唐初、隋衰唐兴为时代背景,描写了大唐第一代公主们(即开国皇帝高祖李渊的女儿们)的生活。李渊共有19个女儿,在贞观年之前出生并成长到豆蔻年华(13岁)的公主只有6位,她们都会在书中一一登场亮相,其余的由于年纪太小或尚未问世,故她们的故事不在本书叙述之列,而是留待于下一部书中给予介绍。
本书的第一主角是李渊的三女儿李秀宁,一个集美丽、才智、大气、果决于一身的大家闺秀、女侠客、御姐和统帅,大唐的开国元勋、建朝功臣。
笔者着重叙述她在这个伟大时代的卓绝非凡的生活、爱情、学识、武功、谋略和军事统帅才能,描写了她开天辟地组建中国历史上第一支娘子军的过程;她率领她的娘子军横扫关中大地、智斗武战多位大隋名仕骁将、攻城掠土多处大隋京畿重地、使隋朝京都大兴城(亦即长安城)成为一座孤城的故事;她率娘子军协助父亲兄弟攻破大兴城、夺取隋朝京都,改朝换代、开创唐朝的历史功绩;她出谋献策帮助李世民剿灭群雄、一统天下的经历;她以自身在父皇高祖李渊心中的地位以及在兄弟姐妹们中的威望极力保护李世民性命免遭权术所害的作为;她率娘子军驻守**长城第九关娘子关、守疆御敌的事迹;她最后在援助胞弟平定叛军时冤屈命陨的不幸;以及她与夫君驸马柴绍那忠贞不渝但却夹杂曲折的爱情生活。所有这些不凡的事迹都展示她“生的伟大、活的精彩、死的冤屈”的短暂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