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都是发的,应该是官府里发了药吧。”祝婉儿语焉不详地告诉他。说完后,又怕他问,干脆跳下凳子,跑到了祝二婶的身前,缠着她问,衣裳的走线,要如何如何。
这个答案显然让兰亭不满意,可他又知道,祝婉儿不可能知道这些。官府给的?难道是那个愚善的太子殿下,又做了这些事?
想来,朝中唯一能为了百姓做出这些事地,怕是只有他一个人了。
可一想到他的下场......兰亭拼命将那些不好的回忆,甩出脑后,罢了,今生说好了,要陪祝婉儿一生一世,又何必再操心朝廷里的事呢。
见兰亭没再问,祝婉儿借着上个话题询问他:“兰亭可想去书院一起读书?”
兰亭自然是想的。
“要怎么才能入学院?”
祝婉儿想了想:“需要考些试题,过了就行。不过,筛掉的人数,可多得很呢。”说完,她笑着看向兰亭,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笑话,他师从当今太傅,八岁便出口成章,提笔成文,区区一个考试。
“我一定会跟你一起去书院地。”兰亭信誓旦旦看向她道。
“若是你两个都考上了,那我们就搬去镇子上住去。”祝二婶收了针,最后一笔打上结,将衣服举起来,贴在祝婉儿身上比划着,“来,婉儿,试试合不合身。”
说完,她比对合适,便将衣服放了下来,去摸上祝婉儿的衣服。
祝婉儿由着她动手,自己抬高了胳膊,随着祝二婶的动作旋转身子:“真的吗?”
“当然了。”
祝二婶早就有这方面的打算。只是钱还没存够,只怕会拮据些。
兰亭听着他们的话,那以后他们四人,也会住在一起,那样地话,和祝婉儿,又不容易分开了。
他心里高兴,没注意到,祝二婶给她试衣服的功夫,已经将祝婉儿外面地衣裳系带解了开,那意思,大概是要脱了她的外衣,亲自试一试新衣裳了。
夏日里头衣裳薄,去了短打外衫,也就没什么衣服了。兰亭思想回归,就看到这一幕,连忙跳下去,躲开视线,就往门外头走:“我去瞧瞧爹爹回来了没。”
他走得奇怪,祝婉儿和祝二婶还没反应过来,人就窜到了门口。祝婉儿只当他不想读书,便笑了笑,由着他去了。倒是祝二婶,在屋里冲外面喊道:“哎,兰亭,快点回来试试你的衣裳。”
兰亭没有听到那句话,他在外头,漫无目的地闲逛着。祝老二一时半会回不来,他现在......兰亭回头望了一眼,纵然两人现如今年纪尚小,但是为了祝婉儿,他又实在不便回去。睡觉是一回事,白日里更衣,又是另一回事了。
再者说,睡觉时都穿着特制地里衣,他没没又是借着灯火搬进去,还未天亮又搬了出来,那行径,自然是和这个不好比的。
就是往四面八方走了走,小祝村地广人稀,实在有些无聊。
“主子要去哪?”得到了兰亭的暗示,夜枭趁着无人,显了出来。
兰亭眼睛转了转,“狗娃在哪?”
夜枭汇报道:“在塘子边。”
“行。”兰亭撑着手活络活络筋骨,“走,去找他练练。许久没有习武了,这筋骨都僵硬了。”
果然,一说到狗娃,准没好事。夜枭不由地为狗娃心疼,还没离开,兰亭又问:“外界瘟疫如何?”
他时常会问些外头镇子上,京都地情况,这次,夜枭也如实相告:“好的差不多了,时疫基本停了。”
兰亭饶有意味地摇了摇头。夜枭没懂,反问道:“主子不信?”
不信?自然是信的。有太子在,大开国库,广施药材,又怎么会遏止不住这瘟疫来?
就是不知,这次,又为了那人,招来多少眼睛。
“无事。”兰亭抬脚,向狗娃的方向走去,笃定一般,说着一句看似轻描淡写的话:“有他在,这瘟疫,一定能消散的。”
说完,他挥了挥手,两指后挑,夜枭旋即消失在了林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