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及阮扇反应,容黎便直接跑了过去,速度很快。
“哎,还是我去吧,拔麦子时不要让它缺水!”
阮扇有些担忧。
她担心容黎拔麦子时会让麦子直接死去,不如她自己亲自去拔。
容黎也不知道听到她喊没有,身影渐渐没入了麦子之中,远远只能听到麦子与麦子之间的摩擦声。
没过片刻,容黎就抱着几颗麦子回来了。
阮扇连忙探头看去。
只见容黎抱着几颗半人高的麦子缓缓而来,麦子底部都包着厚厚的一坨泥土,湿泥竟然没有流下,一看便是被大力压严实的。
而那麦子,正高傲地抬着头,一副生命力极其旺盛的样子。
“剩下两根没拔,留着做个参考。”
万一拿回去之后种的没这样大,或者没有这样鲜美,留在此地的剩余两个就能当做对照,看看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考虑的倒是很全面。
阮扇嗯一声,将麦子接过来。
沉的她向下坠了一下,很快便站稳了脚跟。
面上的欣喜就从来没散过。
“谢谢。”
她注意力都放在麦子上,道谢只不过是随口一提。
容黎却珍而重之的回道:“不必客气。”
阮扇没再回他,专心研究起手中的麦子。
这麦子是怎么长的,野生的竟然比家养的万般呵护下的麦子还要长的好。
“小姐,少爷,你们在哪儿?”
“小姐,您在哪里呢,老奴来接您们了……”
是刘伯的声音!
阮扇一心想着回府将麦子种下去,听到刘伯喊她,瞬间向声音来源处跑了几步。
还没跑多远,想起什么似的,转身看向容黎,发现跟上来之后,她就继续朝前跑去。
“刘伯,我们在这儿。”
后者听到熟悉的声音,惊喜地带着身后的人朝她快速跑去。
“小姐,老奴终于找到您了,您怎么不在原地等老奴,老奴还以为您不见了,要是再找不到您,老奴就要跳进碧阳湖赎罪了。”
刘伯带人终于走到她跟前,说完之后就要将她抱着的麦子接过。
“不必了刘伯,我自己拿着就好。”
“这,行吧,那小姐您注意安全。”
“嗯,知道了。”
刘伯这次来接他们,找了十来个壮汉,一下子开了五条船,容黎和阮扇上了最大的那一个,刘伯也跟着两个人上去。
“小姐,您还好吧,您怀里抱的是麦子吗?”
阮扇点头:“是麦子,它好大。”
刘伯:“碧阳湖天气特殊,能长出这样的也不奇怪,小姐您是要带回去种?”
“是的,这麦子长势喜人,若是能给百姓推广种植,定能解决当前百姓温饱问题。”
刘伯面露欣慰与崇拜:“小姐您果然心系天下,着实是我大夏之幸啊。”
阮扇被夸的脸红,轻咳一声,强装深沉,却依旧掩饰不了嘴角的上扬。
——
船行的很快,没出半个时辰就到了宅子。
阮扇想立即回府研究麦子,叫了三辆马车送容黎主仆三个回侯府。
容黎拒绝:“不用劳烦你,我带他们两个回去便好。”
容黎语气坚硬生冷,活像个对小兵下命令的将军。
阮扇觉得自己大意了。
容黎根本没有接受她的好意,他还是对自己有所防备。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面对突如其来,从天而降的善意,即使是她也不会这样完全的接受。
阮扇表示理解。
毕竟若是这样轻易接纳,也就不是前世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摄政王了。
不过阮扇有些疑惑,问道:“可是你不乘马车,该怎么带着两个病号回侯府呢?”
容黎低头看了一眼睁着眼睛,眼巴巴看着他的顺才和贵庆,说道:“我自己可以把他们抗回去。”
两个奴才心里同时在呐喊,不要啊!我们宁愿忍着疼痛自己爬回去也不愿意让这个祖宗抗!
那他们会死的,一定会死的!
但他们不敢对着容黎说什么,只得用期盼的眼神望向阮扇,无声渴求。
“要不,”阮扇咽下一口口水,与面露期盼的奴才对视几眼,咬牙说道:“要不不租马车,找一辆马怎么样?”
容黎眉头又皱在一起。
明明就是简单的一手夹一个的事情,为何非得找匹马来?
难道说这是盛京贵女们的习惯?
说不清楚什么感觉,他鬼使神差的点头
:“好。“
说完他就后悔了,觉得完全就是在浪费银子,浪费人力。
不过同意的话既然已经说出口,还看到阮扇再次弯上去的嘴角,他想要拒绝的话就完全说不出来了。
顺才和贵庆看阮扇如同在看再生父母一般,感动又感激。
马匹很快就到,下人们把顺才和贵庆固定在马背上,容黎在最前方,拉着两匹马离开了。
“刘伯,再找一个轿子,再叫上绿痕,告诉她,我们要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