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贵人家的风流八卦向来是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对于军营里这些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来说,太子的位置太高,也太远,他究竟如何大家其实并没有那么在意。
不添乱、不摆架子,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不是他们要关心的事,怎么在战场上活下来才更重要。
李瑞比这些军汉更懂皇权的意义,他关心的事情也不是这个,而是另有其他。
回到城里的院子,他摸了摸沈清舒的头,温声道:“去洗个澡吧。我还有事,一会儿再回去。”
沈清舒看出他眼里的焦急,点了点头:“你去忙吧,不用管我。”看着李瑞脚步匆匆的去了书房。
书房里。
李瑞问谨德:“京里可有消息传来?”
谨德递过去一封信。
”殿下,是天级的,奴婢不敢自己拆。”
李瑞凝眉,把信接过去,想了想,没有拆,放在了桌子上。
然后问江齐:“今日可有查出什么来?”
江齐的脸色也很凝重。
“殿下,今日我让手下去各营里送物资,确实有所发现。后勤营的一个校尉悄悄递了张纸条过来。”
江齐把纸条递给太子。
太子一看眉毛立刻凝了起来。
纸条上只写了三个字——“顾欲反”。
事关重大,不能听信一面之词。
“我们之前在军营里安插的人有什么消息传过来吗?”
江齐道:“朔风营和武策营、骁骑营几个营都说没有异动,但是信肃营、齐卫营、支禹营还有匡山营,已经证实了。”
“顾豫章想反?”
李瑞转了转手上的扳指。
确实有这个可能。
此战若败,顾氏的族人活不了;此战若胜,以父皇越来越多疑的性子,顾氏能不能继续存在,也不好说。
顾豫章在父皇手下安然无恙这么多年,且加官晋爵,一直蒙受圣宠,论起对父皇心思的把握,想来也差不了。他既然想反,说明顾氏已经到了生死之际了。
他沉思了半晌,又问谨德:“我之前吩咐查沈清霄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谨德道:“正要同殿下说:沈清霄三月前还在……书院,同院的学生和夫子都言,他曾说过要四处云游,增长见识,之后再无人见过他。我们的内线报称,一月的晚上前曾在康王府上见过他,收到殿下命令后设法寻找,但不知所踪,想来隐藏极深。”
李瑞笑了一声:“这沈清霄,还算有几分胆量。”
“那殿下,还要查吗?”
“继续跟进,若是有其他人查沈清霄,让人抹了他的痕迹。另外,在陇南的人手多注意着点,别让他死在那。”
“是。”
李瑞在书房里坐了半天,终于有了些头绪。
他正想走,却看见了桌子上那封标了“天级”标识的密信。
随着一句一句的阅读,他漫不经心的表情逐渐变得有些凝重,拳头紧紧攥着,甚至整个人都在发抖。
“怎么会?”
可是信上的文字一句一句映在他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