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知晓，其实那番话他根本就做不出来，若是沈清舒执意要同他分开，他根本无计可施。他也全然不敢再看少女的眼神，于是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静静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这情形像是历史的重演一般，可心境再不同以往。

夜风吹过，长街的喧闹声隐隐传了过来，一街之隔而已，如此冷寂。

沈清舒任由他的手掌覆在自己眼睛上，手指修长、带着薄茧，却失去了以往的温热，只余下发颤的凉。

她心中刺痛，声音也不像原先那般清脆，听在李瑞心里又是一阵密密麻麻的疼。

“李瑞，我高估了我在你心里的位置，但你也低估了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李瑞一愣。

沈清舒继续道：“从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开始，你似乎就一直将自己放在下位，事事千依百顺，甚至因为担心我反悔，未曾同我商量就求了圣旨赐婚。到了现在，你因为我一个放手的动作就如此恐慌，甚至拿沈氏一族来威胁我。”

“李瑞——你把自己放得太低了，我很难过。”

沈清舒把自己的手放在李瑞的手上，歪头在他的手掌上蹭了蹭，是她平日里最爱用的动作。

一滴泪终于滚落下来，将李瑞的心口烫得灼热。

“方才我就说过了，不会怪你。”沈清舒吸了吸鼻子，道：“但是李瑞，你要知道，恶语伤人，再亲密的情分也会被消磨殆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