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锁柱说:“老高这话可不能随便说,这个陈干事正愁找不着把柄呢,别把你当鸡杀给猴看了,要是那样你怨不怨啊,祸从口出,慎言慎言。”
高敏说:“大不了我跟枪王团长一起来做伴,一起写检讨,一起来蹲这个小黑屋,倒也清静、自在。”
高敏的话说得石头孟锁柱三个人都笑了起来,三个人的笑声没落,陈干事黑着脸走了进来,陈干事警惕地看了看高敏和孟锁柱两个人,两个人立刻就站了起来,高敏对石头说:“我们走了,有时间我们再来看你。”
石头点点头,目送着两位战友走出了门,陈干事问石头:“检讨书写得怎么样了?”
石头没回答,陈干事看到了桌上的纸和笔,陈干事面露喜色走到了桌子前,看上去白净的纸上没著一个字,陈干事的脸立刻又黑了下来。
陈干事问:“李石头,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写出一个字?”
石头说:“正在考虑呢,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写,写什么。”
陈干事说:“你是不是始终认为你没有错,你不用写什么检讨书,告诉你写检讨书不是我要看的,而是领导要看的,检讨书一定要写,必须要写,想蒙混过关那是不可能的,我今天就实话对你这样说!”
石头说:“我写不出来,真不知道怎么写。”
陈干事听石头还是这样说,就以挖苦的口吻对石头说:“黄埔军校毕业生,该不会字都不会写吧?”
石头反问:“你对黄埔生有看法?”
陈干事冷笑一声,说:“蒋校长、蒋中正,能教育出来好学生?不打内战搞摩擦,不**就算不错了!”
石头反问道:“**师长怎么样?他是黄埔四期的,蒋介石还不时念道的人物;**129师386旅长,黄埔一期的,还留校做过队长,与蒋介石共过事,你用不用把他们也查查,会不会有什么事啊?”
陈干事没想到一句话,掉进了石头为他设计的话语圈套里,陈干事有些张口结舌,陈干事忽然说:“李石头,你的态度极不老实,你对你的错误没有一个充分地认识,没认识到自己所犯下的错误,你没有真正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所在,就不能彻底地改过自新,我说的没错吧!”
石头笑了,陈干事的话一套一套的,就像一个小学生,课文背得挺好,课文的真正含义并不了解多少,如果用这样的教师用他那半知半解的知识教书育人,不知会害了多少下一代人。就像博古、王明,他们是的马克思理论书读得最多,学得最好的,有的理论章节可以倒背如流,从这一点上不能不说他们学得精深吧?可他们只学到了马克思主义的表面东西,并没有得到精髓,所以在他们领导的中国革命只能歧穷末路,处处遭受失败,让中国革命遭受更大的损失;相反的是**马列主义的书读得不多,起码没有王明、博古读得多,却能得马列主义精髓,用马克思主义的理论与中国革命的具体实际相结合,将中国革命从胜利走上胜利,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石头说:“打鬼子是我的要务,我没有什么好自新的,如果打鬼子要自新,我不说你是汉奸敌人,起码是脑袋出了什么问题吧?”
陈干事气得用手指着石头:“你你你——”。”
陈干事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陈干事缓了一口气,说:“实话跟你说了吧,检讨书你写也得写,不写也得写,不写出深刻的检讨,对你所犯的错误没有一个深刻的认识,是别想蒙混过关的,我不答应,军区领导也不会答应!”
石头不著一字,表面看起来石头有些犟,其实石头也是有一定的章法的,陈干事急于要石头的书面检讨书,不就是一张检讨书那么简单,好的一点说石头检讨书一遍遍地写,就是不能过关,让石头的忍耐限度受到极大的挑战,还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的,石头不干;往严重的一点说,让别有用心的人从石头的字里行间里跳出刺来,无限地放大,白纸黑字,说也说不清了,最好的策略就是什么也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