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宝与野花三犬再次各自勒马回头,相向而立,野花三犬说话了,野花三犬说:“投降吧,与皇军作对是没有出路的,投降了我保你还是吃香喝辣的,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珍宝问:“放你娘的臭蛋屁,你的荣华富贵在那里,先看看你自己吧,还保别人,可笑之极。再说了,投降了干啥?做狗?可我没长那样的贱骨头,我做不来。废话少说,这一次过招定叫你有来无还,拿命来吧!”
珍宝说完提马摇刀,再次向野花三犬冲来。珍宝越战越勇,野花三犬不怕也怕,野花三犬有些怵心,两次交手,野花三犬感觉到珍宝的刀法怪异,没经过什么正规训练,却刀法怪刁,却每一刀法出来都是要人的性命的,再加上珍宝说这一次过招叫他有来无还,野花三犬不想再冒这个险了,野花三犬将手一挥,七八个鬼子骑兵打马冲了上来,将珍宝团团围在了中间。
鬼子的七八匹马将珍宝的一匹马围在了中间,鬼子的七八匹马围着珍宝向一个方向飞转,而且圈儿越转越小,鬼子兵的口中还发出一种得意的调笑的吆喝声,珍宝怒不可揭:小鬼子该死,老子什么时候受到过如此的侮辱!
鬼子的包围圈越转越小,越转越近。又是没等鬼子出手,珍宝先发制人,发一声呼喊,忽然来了一个指东打西之法,将一个鬼子兵一刀砍下马来。
鬼子的包围圈停顿了一下,有那么一刻,甚至停顿了旋转,但接下来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包围圈还在越转越小,鬼子的吆喝声越发猖狂了起来。
鬼子是想先花了珍宝的眼,乱了珍宝的心,灭了珍宝的斗志,然后一起将珍宝砍杀在马下。珍宝多少年的戎马生涯,心里最清楚这一点,鬼子的伎俩在他的身上根本就没有成效。
珍宝瞅准了机会,又出击一次,闷手又是一刀,本应将这个小鬼子斩于马下,小鬼子好像只被砍伤,惨叫一声,并没有掉下马来,而是活着逃出了圈外。珍宝好生奇怪:小鬼子有这么抗剁?竟一刀没劈了他的身,要了他的命,简直不可思议!
珍宝猛发现问题出在自己的马刀上,自己的马刀杀敌太多,竟刀刃翻卷,已不再锋利,珍宝吃了一惊。
马有失蹄,虎有打盹的时候,珍宝就是因为吃了这么一惊,精气失神,动作怠慢了一点,被鬼子的几把马刀同时刺中,栽于了马下……
自此,骑兵连全体全部牺牲,珍宝的骑兵连全部牺牲在了埠阳城下,埠阳城的国军士兵见证了这一切。鬼子在埠阳城下消灭了珍宝骑兵连后,埠阳城的蔡旅袖手傍观,没出一兵一卒,更没打过一枪一炮,鬼子对埠阳城里的国军果然秋毫未犯。
从1942年底,在中国的一些抗日战场上,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现象,国军和日军好像两支毫不相干的军队,甚至达成了某种默契,日军扫荡,国军可以安心睡大觉,只要国军不去主动攻击日军,不帮助接纳抗日武装,鬼子绝不会去攻击国军。
这一切都与鬼子的战略,发生了根本性的调整转变有很大的关系,日本方面观察发现:日本与重庆之间暂时处于战争状态,却有能够共存的性质。但是,日本与**势力之间则是不容许共存的,是势不两立的**的民族精神很浓,忧患意识太强。如 攻占重庆后,抗战的中国有落入**手中是极其危险的,如果没有充分可靠的估计,攻占重庆就是一种极端危险的投机……
而石头这股死硬抗日武装,虽说不是**的武装,在日本人看来,不是**也会变成**的武装,因为他与**的武装有太多的共性,把它们当成**八路军来予以剿灭,理所应当。因此,珍宝的骑兵连惨遭牺牲就并不奇怪。
骑兵连全军覆没,不,应当说生还了一人,这个人就叫苗金波,解放后是一位副政委,他走路得姿势很特别:板挺笔直,要转脸与人说话交谈,必须连同身子一同转过去,他有脖子可脖子不会转动,这让我的印象尤为深刻。我亲耳聆听过他做的报告。报告的内容是什么,我现在已经忘记了,但我清楚地记住了他这个人,他的事迹,骑兵连的故事就是从他那里得来的。
这好像有些题外话,但我有些刹不住车,克制不住自己,不说不快,因为同属骑兵连的故事,我就接着往下说了。
苗金波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夜里什么时候他不得而知。苗金波初次醒来时,苗金波以为自己现在已经是死了,到了另一个世界中,没有痛疼,没有感觉,只剩下了一个孤独飘忽的空壳灵魂,在这无尽的黑夜里飘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