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厮也冷漠地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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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过上丰盛的新年,近些天寨子里的人都格外的勤劳。
大家白天做各自手里的活,晚上就拿着火把上山砍竹子,准备过年那天烧,图个喜庆。
江央是第一次感受到年味。
她从大家一起攒的钱中划出一笔,专门给寨子里每个人做一套新的衣裳。
虽然新衣用的布料也并不是很好,但这个消息却让寨子里的人都高兴了好些天。
除夕的前一日,江央依然如往常一样去街头摆摊。
只是今天大家都在家中为除夕和过年作准备,出门的人便少了。
她的摊子上来了一位说话有些不利索的老人,拿出一枚玉佩说想算一下。
这玉佩的成色一看就是上等的,而老人衣着又很破旧。
江央透过她的眼睛看到了老人后面被追债的打死在家中的情景。
这个玉佩…
她确实很想要,因为这玉佩一看就很值钱,可她知道这样做似乎不道德,尽管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最后思想挣扎了一会后,她正准备出口让老人收回玉佩,却感觉一道白光在面前闪过。
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又是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她面前掠过,那突如其来的香味熏的她打了好几个喷嚏。
“姑娘。”杜鹃满脸担忧地挡在了江央的面前,两人一起看着这突发状况。
那个奇葩公子瞬间就控制住了一个手拿刀子的乞丐,完全不费吹飞之力。
他的动作凌厉且快,让周围的观众都看呆了,就连官兵也在人群中看着这突发事件。
过了好一会,官兵才意识到自己的职责,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拿出画像对着地上的乞丐照常比对了一下。
这一比对不要紧,越看越像。
他回头看向另一个官兵,那人直截了当地不知道从哪搞来的一盆水,顺着那乞丐就泼了下去。
“诶,官大人,我泡豆腐的!!”
官兵不管后面的喊声,直接就拿了一块布把乞丐的脸胡乱地擦了几下。
就在他们准备再次比对的时候,乞丐猛地发出长串疯笑。
声音十分熟悉,江央露出了吃瓜的目光,“是江婉吗?”
“是的姑娘,她好像…疯了。”杜鹃看着面前顶着一头豆腐渣的乞丐,有些艰涩地说着。
“带走!”拿着画像的官兵立马出声,几个人接替了晏卿将人制住了。
“江央!该嫁去将军府的是你才对!这些罪是我替你受的,你凭什么好好活着!”
“江家倒了,你凭什么还能好好的摆摊,把婚约推给妹妹,让妹妹代你受过,自己全身而退,没这么好的事!”
于是吃瓜群众们的目光就转向了江央,似乎想看看她会怎么应对。
原先知道在这摆摊算命的是江三姑娘时,大家还惊奇了好些天,但看着江家也落败了,也就没把她这当回事。
只是现在江家四姑娘又成了这样,还直接挑个瓜出来,让那些吃瓜群众瞬间又起了兴致。
“我把婚约推给你?”江央从杜鹃的身后走了出来,眸光冷淡地看着她,“所有人都知道杨家与江家结亲,未说过是我,我又如何推给你?”
“你信口雌黄!杨家定下的一直都是你,是你要害我才设计出的!你心思歹毒!”江婉红着眼睛盯着她,“就是你,是你害的江家散了的!”
江央看着周围人脸上意兴阑珊,只觉得好笑。
这所谓从小被宠大的姑娘,竟然说话连逻辑都没了,简直是可笑。
“既然你说的杨家定下我了,为何最后是你嫁去的?”她嘲讽地笑出了声,“这中间,还不知道是谁在算计谁。”
京城人都知道李氏母女抢占了三姑娘亡母的遗物多年,苛待三姑娘多年,在江婉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周围人就已经开始在骂她了。
李氏做出的丑事早已是街头巷尾的人都知道了,他们指着江婉痛责着,江央就成功地再次沦为吃瓜群众的一枚,看着他们对江婉唾骂着,甚至有人朝着她丢烂菜叶子。
这个情况下,晏卿躲的最快,生怕自己的白袍上染了烂菜叶子。
就在他准备靠近江央的时候,就看到江央皱起了眉头,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你味好呛,是泡了多少香料?”
晏卿:……
合着他英雄救了个嫌弃呗?
“公子。”那小厮的声音幽幽响起,“少看话本子。”
就在他想转身踹那讨嫌的小厮时,江央才退远了些对他行了个礼,“感谢公子的出手相救,不过…香料还是不要那么浓的好。”
呛鼻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