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逼着曹操买了我们的盐,赚来的钱也是不义之财,只怕会有伤我们糜家的商誉啊!”
糜贞将憋在心里的许,终于是一吐为快。
她从一开始,就反对五倍价格卖盐给曹远,只是却做不了主而已。
糜竺无力坐下,叹道:“小妹你不必担心咱们糜家的商誉了,那个曹远,他绝不会再买我们的海盐了。”
“嗯?”
糜贞一怔,眼眸茫然。
“他神通广大,早已为曹操买到了上等的蜀地井盐,怎还会稀罕咱们糜家的海盐。”
糜竺苦笑自嘲,将实情道出。
糜贞身儿一震,花容间立时堆起无尽惊愕,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
糜竺便有气无力,将赵云所说的话,又原原本本,讲给了自家妹妹听。
糜贞越听越是震撼,不禁倒吸凉气。
“蜀地山险地远,运输艰难不便,且商路早就断绝已久,那曹远怎么可能买到井盐?”
“再说了,就算他买到了进盐,为何多费一番周折运到丰县,再运回去许都曹操?”
“这说不通,说不通啊!”
糜贞声音沙哑,将县府中议事时,众人的疑问又重复了一遍。
糜竺摇头苦笑:“你所说的,也是我们的疑惑,可偏偏那个曹远神通广大,他就是做到了。”
糜贞神色一震,一时失神。
良久后。
糜贞轻吸一口气,低眉道:“那主公此举,岂非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既得罪了曹操,又没赚到招兵买马对付吕布的军资,处境岂非更加困窘。”
糜竺一声叹息,默认了妹妹的判断。
糜贞犹豫再三后,压低声音道:“大哥,恕小妹直言,你赌上我们糜家全部,押注在刘玄德身上,现在看来,也许押错了宝呢?”
糜竺心头一震,眼中掠过一道警醒之色。
他脑海中,不由浮现起,议事之时,自己被怀疑暗通曹远的那一幕。
心中,些许悔意,一闪而过。
糜竺却只能无奈一叹:“现在说这种话,为时已晚,我们已别无选择了。”
糜贞沉默下来,秀眉凝起,思绪翻转。
“曹远,曹远,你果然不只是一个无名小吏么.....”
她的眼前,鬼使神差,沉浮起了那张俊朗的面容。
…
五日后,曹远一行返回了许都。
再过六日,正是吉日。
华灯初上时,许都东郊外的曹氏庄园,早已红灯高挂,喜气弥漫。
喜车一路吹吹打打,停在了庄园门外。
曹操以王必的身份,亲自将侄女夏侯涓,送到了曹氏庄园。
一场低调的婚礼,如约进行。
曹远奉行低调发财,平素从不与同僚上官结交,曹操也不想曝露自己司空的真正身份。
两人一拍即合,婚礼办的极为简约低调,除了郭嘉,许褚等几个心腹之外,再没有邀请别的宾客。
拜过天地,拜过高堂,夫妻对拜。
礼成后,新娘子便被送往新房之中。
曹远则是春风得意,与曹操许褚等人,痛痛快快的喝起了喜酒。
直到喝到半醉时,曹远才在甘梅和邹玉儿搀扶下,摇摇晃晃走进了洞房。
房中红烛高烧。
喜榻上。
夏侯涓正端坐,素手捻着裙襟,喜帕下的清丽面容,脸色变化不定,显示着内心的不安。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
曹远在甘邹二女的搀扶下,步入了房中。
夏侯涓一颗心儿,立时扑嗵狂跳起来,素手将裙襟攥的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