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盐乃四盐之首,唯有蜀地盐井才出产!”
“现下刘焉割据蜀中,早断绝了与中原的来往,那曹远又是怎么买到这么多井盐?”
孙乾跳了起来质问,神情已然有些失态。
“关键是就算能买到井盐,从蜀地运往丰县,至少也得走三四个月!”
“岂是短短一月,就能办到的?”
糜竺被打消了嫌疑,却同样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关羽也赤脸变幻,猜想道:“莫非,是那曹孟德在与我们做生意时,暗中已在从蜀中购买井盐?”
“不可能!”
“若真是曹操手笔,直接把盐运到许都便是,为何还大老远先运到丰县,再折返回许都,这不是傻吗?”
张飞嚷嚷着否定了关羽猜测,倒是聪明了一回。
关羽一怔,陷入了茫然糊涂。
孙乾糜竺,二人眉头深锁,百般思索,想始终想不通。
赵云叹道:“云也是左思右想,无法想明白,但事实就是,那曹远确实神通广大,为曹孟德买到了二十万石井盐,解了中原的盐荒!”
大堂内,立时沉寂下来。
“砰!”
一声沉闷声响起,刘备缓过神来,酒杯砸在了案几上。
原本想借曹操之手,杀掉那个曹远,再顺手从曹操身上,狠狠刮一笔军资。
谁料百般算计,曹远也没杀,这钱也打了水漂。
余下的十五万石海盐,正如那个小吏所说,只能砸在手里自己吃了。
这一刻。
刘备有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羞怒。
“孙公祐,你这是给大哥出的什么馊主意,现下到手的军资没了,我们还怎么招兵买马,对付那三姓家奴?”
张飞又把矛头对准了孙乾。
刘备缓缓转过头,微妙的目光也瞪向孙乾。
虽然没有明言,但那眼神中的埋怨之意,岂能看不出来。
孙乾额头滚汗,苦着脸道:“我确实没料到,那曹远区区一个无名小吏,竟然有这样神通广大的本事,这着实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公祐的计谋,确实是妙计。”
“只是曹远这个异数,是我们所有人都没估算到的,这件事也怪不得公祐。”
糜竺倒没有落井下石,替孙乾辩解道。
刘备眼中怨色收回,拂手叹道:“子仲言之有理,翼德你莫要胡乱责怪公祐。”
张飞只好咽下埋怨,却一摊手:“现下曹操的肉是刮不到了,没了这笔军资,咱们如何招兵买马,对付吕布那三姓家奴?”
众人神色一凛,尽皆摇头叹息,却束手无策。
“曹远,曹远....”
刘备拳头暗暗握紧,心中反反复复念着那个名字。
…
糜府。
“那个曹远,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怪哉,怪哉啊....”
糜竺喃喃自语,一路神情恍惚的走进了正堂。
妹妹糜贞,早已等候多时。
他一进门,糜贞就上前问道:“大哥,那个曹远,还没有决定买我们糜家的盐吗?”
糜竺从失神中回来,瞧妹妹这样子,显然还没得到消息。
人家曹远早给曹操买以了井盐,哪里还需要你的劣质的高价海盐。
他不知如何回答,只能一声苦笑。
“大哥,我思前想后了很久,有些话必须得跟你讲。”
“咱们糜家虽世代经商,但从祖上起,就奉行的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现下兖豫二州百姓,正饱受缺盐之苦,咱们却趁机抬高盐价,谋取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