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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魔头

风头无俩的孟琼杏花林与梅无霁“一会泯恩仇”后,马不停蹄地踏入了魔界,把父君——隐匿多年不问魔界之事的魔尊姚重的令牌一甩,坐上了魔宗宗主之位。

分管各自地盘的四位魔君皆是姚重一手提拔,且孟琼的事迹他们早有耳闻,不愿做试探她的出头鸟,因而无一有异议,胆敢不服从者根本不肖孟琼动手,他们先替她全数扫清。

女魔头行事怪诞,不可用常理揣测。

孟琼平日也不插手管束魔宗之事,只顾吃喝玩乐,劫财掠色,活成了一只悠哉悠哉的魔宗吉祥物和活招牌。

继位宗主第三年,她又做出惊世骇俗之举——在魔宗宗门雁岐山建造了一座极尽奢侈的停吾台,放言谁若在停吾台将她打败,即允诺胜者一件事。

有问必答,答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托必行,刀山火海,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从没见过史上有哪位魔尊胆敢把性命用一场比试耍着玩的。

此举引得不少暗中觊觎她魔尊之位亦或是想要斩妖除魔之人前赴后继,其中还有试图窥探她与梅无霁过往的八卦之人混水摸鱼,可惜百年来她刀下亡魂无数,从无败绩。

她那把奇怪的白瓷长刀也由此得了个“宿泉”的浑名——长刀一出,黄泉路宿。

当然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踏上停吾台出相的,孟琼也没那么多精力应付。

大道三千,无论神魔妖魅鬼,修为都有衡量之线。感天地之灵气涌动而开窍,识灵气幻化之规律后闻道,引灵气入体流转可筑基,凝灵气于识海结金丹,凭灵气翱翔九天化元神,掌大道无穷变化意入洞玄,寄神魂于斗转星移终登天枢。

踏入竹影亭有机会同孟琼比划一场的,修为得迈过金丹的门槛。至于未修炼至金丹也想前来领教的,可先行找一位金丹以上修为的小试牛刀,获胜后拿着留影石做拜帖亦可。

*

上次停吾台比试已是十年前,此次前来同孟琼一较高下的有五人,比试的日子定在了五月初六初八两日隅中。

前日初六已经比试过一场,三位落败。

石纪原本是跟着师父老石头来长见识的,前日的比试连山门都没进,虽然心头里望眼欲穿但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外头等师父。

该说是老天开眼还是不开眼,老石头水土不服昨日卧病在床今日爬不起来,临时薅了山下的徒弟上山代班,耳提面命:“好小子,八枚灵石送你进的这停吾台,老实些别瞎琢磨瞎看瞎听——除了比试的时候把眼睛端好!可别眨!”

八枚灵石,可把老头心疼得紧,就这还是沾了写戏本子说书这一行先生的光。

若只是来看热闹,上山得要八十枚灵石,寻常修士一年也不过在仙宗领二十枚灵补,即便如此也抵挡不了想一睹魔尊风采者的热情。

石纪也不例外,雀跃的心早就飞了漫山遍野,恨不得向每朵杜鹃的每片花瓣问声好。不过他还有最重要的一关得过,说好听点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孟琼在比试前照例会见一见诸位笔墨先生,赏一杯茶。

再呼风唤雨的人也怕口诛笔伐不是?

他这会就站在停吾台霞风亭廊下,等待传唤。

一句慵懒悦耳的女声从亭中飘过石纪的耳畔:“秀秀,去沏盏茶吧。”

亭中的竹帘被一双纤细的手掀起,雪白的腕上绑着一段红绳,再映入眼帘的则是一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少女言笑晏晏,鹅黄裙摆一路卷起石纪身旁先生们的“花秀姑娘”“好戏要开场”的窃窃私语。

石纪牢记师父教诲,眼观鼻,鼻观心,心下暗道:这应该就是女魔头身边的花秀姑娘了。

辰时已过四五刻,孟琼开口提了沏茶,约莫一盏茶后,竹影亭剩下的两位是实打实的金玉青石还是绣花枕头就该拉出来溜溜了。

霞风亭孟琼吃茶,竹影亭来客签生死状。

比试中性命由天,败者自负。

来客若胜,得孟琼一诺,九死不可悔。来客若输,自行离开,非踏入下一境界不可再入停吾台。

这时不知从哪个无人察觉的角落,站出来一位年轻的黑发青衣公子,笑容温柔和煦,抬起的袖口露出一截红绳:“诸位先生,我家宗主有请。”

“小可在此谢过宗主,也谢过钟先生。”为首的老先生对着年轻的公子抬手行礼,石纪也连忙跟从。

竟然是雁岐山的魔宗管家钟先生,果然人不可貌相。

钟先生神情不变,嘴角的笑容的弧度没动半分地回了礼,引领众人进入霞风亭。

石纪总觉得有说不出的诡异,此时才发觉这位钟先生动作僵硬,一板一眼,四肢动起来像木头似的不大协调。

竟然是个偶人!

再看钟先生一成不变的笑容,石纪的背后汗毛林立,奈何诸位先生仿佛见怪不怪,他也装作了然于胸的样子跟紧大部队。

踏进霞风亭,馥郁却不粘腻的檀木香就包裹上来。

*

孟琼没骨头地倚在铺着蜀锦的金丝楠木躺椅上,欣赏指甲上刚染的蔻丹。

钟先生领着先生上前,她才好整以暇地掀起眼皮,漆黑的瞳仁深不见底,清凌凌道:“看座,劳烦诸位先生辛苦一趟。”

声音柔媚盈耳却自带上位者的不容冒犯,话里话外的“劳烦”,听起来更像恐吓,敢写半分惹她不快的怕不会当天殒命。

诸位先生额前冷汗涔涔,“不敢不敢”的回答声此起彼伏。

空气一时正尴尬,花秀一手提着裙裾,一手捧着搁了茶的花梨木盘,脚下不知踩的什么花哨步法,蹦蹦跳跳地走上前来。

她搁下花梨木托盘的动作一气呵成,青花盏里的茶水稳稳当当,分毫未洒。

两壶茶乖巧地卧在秋香色花梨木盘上,同孟琼大眼瞪小眼。

“秀秀,不是昨日就同你说,你随意沏盏茶即可,不必劳烦吴师父与十娘么?”方才魔气森森的孟琼,眉毛拧成了苦兮兮的八字。

她手下这两尊大神,吴望子和莫十娘,不知是对宗主比试习以为常了还是满不在乎,何时何地都不忘切磋厨艺茶技,怎奈实在棋逢对手,至今也没分出高下。

他二人缠缠绵绵到天涯,苦的是雁岐山上上下下。

“禾姐姐,前几日秀秀侥幸躲了过去,今日莫姑姑和吴叔专程堵着我,一副我不把茶端上来就把我端上案板炖了的架势,我又怕误了时辰……”花秀眨巴眨巴无辜的大眼睛,也是一脸的无可奈何。

她一身的嘴皮子也顶不住莫十娘一记眼刀啊,说着还把目光投向钟先生求救。

孟琼扶额闭眼,脑中浮现了他二人仿若近在咫尺的不怀好意的笑容。

她可不想今夜顶着一脑门的昏昏欲睡,和他二人从茶叶采摘何时最宜扯皮到炮制工序几道最好再扯到水温几分最佳……

传闻中神挡杀神,魔挡斩魔的孟琼,也怕唐僧念经,更何况是两个。

逃避可耻,但有用。

想到这里,孟琼把心一横,撂下两壶未动半分的茶,足尖轻点,旋身踏上了停吾台。

“小钟,给诸位先生看茶,我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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